也將自己的委屈不平都嚥了回去,儘量心平氣和地回道:“當然是真的,表哥你別多想了。快回去吧,我真不願把病氣過給你。”
蕭洌原本“聽話”地離葉清溪有些遠,此刻聞言立即飛快地湊了過來,欣喜地說:“表妹,我好歡喜……”
他又一次握住了葉清溪的手,她驀地一僵,忽然揚聲道:“表哥,你快出去,你可不能也病了!”
葉清溪的聲音立即驚醒了外頭守夜的宮人,而原本蕭洌和她的房間就在隔壁,因此守著蕭洌的徐威等人也聽到了動靜,不過片刻,葉清溪的屋子裡便湧入了不少人,屋子裡登時一片亮堂。
葉清溪抓著被角縮在床頭角落,蕭洌半跪在床上,一隻手正抓著她的手,此刻二人正雙雙瞪著眼睛望著眾人。
“……皇上?”一個宮女遲疑地望著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蕭洌,要不是這會兒人多,她都快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葉清溪趁著蕭洌呆怔的功夫掙開他的手下了床,撐著牆壁遠遠地走到一旁,回身看向蕭洌道:“表哥,你的問題我已回你了,你快回去吧。”
這會兒她也半點想解釋或者掩飾蕭洌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意圖都沒有,就當她是破罐破摔了吧。
“清溪。”蕭洌怔怔看著葉清溪,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終於慢慢從床上挪了下來,在發現葉清溪正戒備地盯著他時,他有些黯然,緩步向外走去。
只是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回頭,竟笑得一臉燦爛:“表妹說的,我都信。”
這次說完後,他便再沒有停留,似是心情極好地離開了。
葉清溪慢慢坐回了床上,宮人們忙忙碌碌,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總有人為了失職而請求她的寬恕。葉清溪不想苛責什麼,溫聲安撫了幾句什麼都沒計較。沒一會兒翠微也過來了。葉清溪勉強打起精神,跟翠微簡單說了說,之後便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第二天,葉清溪醒來後愈發難受,根本不想下床,便繼續躺著睡了。但人太難受,又有心事,她不太睡得著,恍惚間好像看到蕭洌進來過,但他並沒有來打擾她,她便又閉眼迷糊起來。
直到這天傍晚,睡夠了的葉清溪才終於清醒了不少,她此刻肚子空空,胃口卻不大好,但為了自己的身體,她只能強迫自己吃點東西。
葉清溪吃完飯後,翠微也過來了,她為葉清溪倒了溫水,坐在她床邊擔憂地說:“葉姑娘,你這病來勢洶洶,真是苦了你了。好在你處事果斷,皇上看著並未得病。”
葉清溪心道,蕭洌豈止病了,還病入膏肓,只不過那病是腦子裡的,他們當然看不出來。
“為了太后所託,我萬死不辭。”葉清溪笑了笑,半點不提蕭洌。
翠微道:“雖說太后的事也要緊,但若沒個健康的身子,又如何能好好地替太后打算?葉姑娘且先不必想太多,將身子養好了,才好繼續前事。”
葉清溪笑了笑:“我曉得的。”
二人正說著話,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翠微皺了皺眉,讓葉清溪先歇著,她快步走了出去。
葉清溪側耳聽去,外頭不只是喧鬧那麼簡單,似乎還有呼喊救命的聲音,她心頭一跳,莫非蕭洌精力無處釋放,又開始亂來了?
葉清溪此刻雖不太想面對蕭洌,可到底不願意見蕭洌發病後殺人,她披上件外衣,慢慢走到了屋子門口,向外看去。
只見屋子前的空地上,蕭洌正手持著一根鞭子惱怒地揮舞著,而他的面前,一個宮女正蜷縮成一團,叫得撕心裂肺,不停求饒,她的衣服被打破了不少,全身傷痕累累。更遠處,所有的宮人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翠微先葉清溪一步出來,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她如今被蕭洌不待見,自然不好出頭,況且她是被太后派來護著葉清溪的,旁人被蕭洌如何,她並不願插手,正如同她在宮裡時做的那樣,只當沒看到。
翠微轉身要回去,卻看到了扶著門框而立的葉清溪,她頓時一怔,隨即快步走過來。
“葉姑娘,彆著涼了,快回去吧。”翠微勸說葉清溪。
葉清溪沒動,側頭看向外頭,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了?”
“一個宮女不守規矩,被罰了。”翠微隨意地回道。她雖然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不就是那麼回事麼?皇上雖殘暴不講道理,可也不是會隨便動手的,想來便是那宮女做了什麼,才有瞭如今的懲罰。
“她快被打死了。”葉清溪說著看向親自施以刑罰的蕭洌,他看樣子是真被氣狠了,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