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想下來。
黎酥便吩咐丫頭們鋪陳了單子、錦被到空地上,然後放了懷中的奶娃子下來。
果然,一下來那奶娃子就揮舞著小胖手要去抓二虎,二虎多靈敏忙起身跳開一步,那奶娃子抓了個空“咿呀”了兩聲倒也沒放棄又手腳並用吭哧吭哧的去追它。
二虎似是曉得他是個小崽子,在逗他玩兒,走一步停一下等著他,見他追上來了再繼續走,全程都在錦被旁邊並未曾遠離。那奶娃子也樂此不疲的追,一娃一狼玩的不亦樂乎。
丫頭們在旁邊看的都是嬉笑出聲。
李婆子也笑道:“這倒好了,日後夫人要是有個什麼事,喚了二虎過來保管能脫開身了。”
黎酥點了點頭這才坐下用飯,入口的味道與廚娘做的很是不同,好吃了許多。
李婆子在旁邊看著她用完,才吩咐丫頭將飯菜撤了下去,看了看她忍不住試探:“夫人可還在生老爺的氣?”
黎酥看了她一眼,似有些賭氣:“李媽媽現下可是同那人站在一起了,我可不敢同你說心裡話。”
李婆子聽的直髮笑:“夫人這可冤枉老奴了,若是夫人不信老奴,管現下就下命令讓老奴將老爺趕出去,老奴定會立刻就去辦!”
黎酥哼了聲:“他既還有精力做飯想是沒大礙了,便就將他趕出去罷!”
不想她當真下了命令,這般弄巧成拙讓李婆子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期期艾艾的應了聲,磨蹭著想等那人兒收回命令,可她竟老神在在的半點也沒讓她回來的意思,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忽然門簾一動,一個面貌齊整的丫頭匆匆跑進來。
黎酥認得,是她派去前院照看那漢子的丫頭。
李婆子皺眉:“有什麼事好好說,在夫人面前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那丫頭忙應了聲,卻還是有些慌亂:“老爺身上的傷又復發了,此刻正血流不止呢!一直在唸叨夫人,夫人可要過去看看?”
黎酥神色一緊,卻沒什麼動作只淡淡道:“他血流不止不去找賽華佗,找我有什麼用!”
丫頭看了看她,小聲:“老爺不肯就醫,不讓奴婢們去請賽華佗過來,只一直在唸叨著您……是以奴婢這才過來想要問問夫人。”
黎酥聽的別過了臉,沒有說話。
見此,李婆子忙也勸道:“老爺定是方才在廚房裡做飯使到勁了,這才掙裂了傷口。老奴還記得賽華佗說過,傷重之人要是傷口再復發可是會有性命之憂啊。”
聞言,那人兒頓了下,果然悶悶的吩咐:“去請賽華佗過來!”說著起身往外頭去了。
李婆子看的直搖頭又忍不住的笑。
前院客房外,幾個丫頭正焦急的站在門口見黎酥過來都忙上前行禮道:“夫人,老爺將奴婢們都趕了出來。”
黎酥聽的蹙了眉頭,推門進去立時就聞到一股子血腥氣,那漢子正靠在床幫上直喘氣,見她過來大喜過望忙站起身大步朝她走過來,顫聲:“媳婦兒,你來看我了……”
他一起身就看的更清楚了,那雪白的褻衣上果然是鮮紅一片。
黎酥面上不由自主的一緊,嘴上卻是冷哼:“您現下可是堂堂的大將軍了,竟使些婦人內宅裡爭寵的招數,將軍也不怕被你的那些兄弟所恥笑?”
方青山搖頭:“不怕,只要媳婦兒能來看我,全天下的人都來笑我,我也不怕!”
竟還學會打蛇隨棍上了,黎酥更氣:“你既還能站起來走便快些離開,也省的我譴人趕你!”
他聽了沒有說話,默了一瞬竟轉身從床底下抽出一個搓衣板放到地上,那麼一個高大威武的漢子說跪就跪:“你說過等我回來要罰我跪搓衣板,我現在回來了!”
這漢子……
眼看他胸口的血跡越來越紅,黎酥別開眼:“你起來!”
方青山心中一喜,卻不動:“媳婦兒不生我氣了?”
黎酥聽了卻小臉兒一寒:“一句不言就走了,大半年來音訊全無,為了功名利祿竟當真有心要舍了我!我有這麼一個獨斷專行的夫君,我為什麼不生氣,還要接納他!”
方青山聽的直喘氣:“沒,沒,我沒想過舍你!”
黎酥瞪他:“沒想過嗎?那你對顧武交代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要是真的死了,那不是舍了我是什麼!”
方青山被問的啞口無言,喘聲更大卻說不出話來了。
黎酥卻越說越氣,再不想看見他,轉了身要走,哪知剛走一步就被人握住了腰,立時就被人箍進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