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歇息; 小心的推開小木屋的門,裡頭那漢子已經睡著了,還在打著鼾; 聽那聲氣兒想是沒有性命之憂了。
黎酥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過來火堆旁邊,火堆兒已經完全熄滅,裡頭的炭卻是火紅火紅的; 還在散發著點點的溫暖,旁邊還有那漢子找來的火摺子。
黎酥回憶了下那漢子平日裡生火的模樣; 拿過一把幹樹葉子先用火摺子點起放入炭火裡,又趕緊著往裡頭放些細小的幹樹枝,樹枝幹燥慢慢的就著了起來; 黎酥看的彎了眸子忙拿了木柴填進去又不時的拿了木棍去扒拉; 這般小心看顧著竟還真叫她燃起來了; 一時豪情萬丈; 捂著嘴差點樂出了聲。
跟著那漢子這麼久了,她終於會燒火啦!
火漸漸旺了起來,黎酥又忙去拿了小鍋想架上去,只是她一高興就忘形了,也忘了那火是會燒人的,端著小鍋就直直的往那火苗上放,正被那火舌灼到了手。
立時就是一陣鑽心的疼,她忍不住痛撥出聲,手中的小鍋也扔了出去,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這麼大的動靜立刻驚醒了方青山,一睜開眼就看見那人兒站在火堆旁攥著手指頭直哭,嚇了一跳,忙起身過去拉過她的手看,急問:“咋了?”
那人兒哭的小臉都是溼的,啜泣著:“火燒了下。”
便是她不說,他也看出來了,那細嫩的手指都被燎出了一個水泡,周圍嫩紅一片。原本白嫩的手心和手背上竟滿是髒灰和黑炭,再看那小臉兒,竟也是髒髒的!
方青山看的胸膛不住的起伏,倒沒說話只是沉著臉將她的手指含進嘴裡舔了舔,趁她不注意咬破那個水泡將裡頭的膿血全部吸乾淨,安頓她坐到床上。
出去到大缸裡舀了碗清水放了鹽才端回來。
回來的時候看見她採回來的蘑菇和撿回來的木柴,臉色更是沉的嚇人。
這裡沒有治燙傷的藥,只好先用著鹽水給她淋了淋手指,心疼的吮去她眸中的淚:“以後別幹這些,喊我起來!”
她被火灼了嚇的懨懨的,委屈的窩在他懷裡“嗯”了聲。
這會兒功夫,那火堆裡的火又漸消下去了,夜裡涼,木屋裡的溫度也在漸低,方青山扯過虎皮將懷裡的人兒裹住,這才起身將鍋架好收拾起來。
卻不是做飯,而是先燒了熱水將她手上的髒灰洗去,又用了潔淨的布巾細細的擦去了她臉上的髒東西,這才放心的去煮飯。
那些個賊匪們很會享受,大木屋裡不僅有米還有臘肉、蛋、鹽等,再加上黎酥採回來的蘑菇,他煮了鍋燴菜。
雖是沒有炒但煮出來後,那香味也是勾的人直流哈喇子。
將近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那人兒嚥了咽口水,等不及好也不怕火了,裹著虎皮就跑過來眼巴巴的往鍋裡瞅。
方青山看的忍不住的笑,拿了筷子夾了一小塊兒煮好的蘑菇,吹的不燙餵給她。
她忙不迭張口接過去,跟吃什麼珍饈美味一般眯了眸子。
見她當真是餓了,方青山忙又添了把柴火加快了速度,待終於將那臘肉煮爛,那人兒都快趴到鍋裡了。
方青山忙盛出來一點兒到碗裡給她。
她看了還不樂意:“小氣!”
方青山也不生氣,揉了揉她的頭:“少,涼的快,吃完了再盛!”
她聽了很是驚喜:“不用我給你玩就給我吃嗎?”
方青山:……
她的傷寒還沒好全,吃過飯,方青山刷洗了鍋碗就開始給她煮藥。
那人兒開始不知道,以為他又在煮什麼好吃的還湊過來看,待看清那鍋裡的草藥,她一臉警惕:“你喝!”
真是一好就不老實了!方青山拉過她安撫:“傷寒多難受,喝了明天就該大好了。”
那人兒直搖頭:“我好著呢,不喝不喝不喝……”跟個耍賴的孩童一樣。
這裡也沒有糖沒法誘哄她,方青山沒辦法,只好給她下空頭承諾:“你要是聽話乖乖喝了,等回去,每日裡我都給你做甜食。”
那人兒聽了卻還是不怎麼願意。
他只好加重砝碼:“每頓都做!蜂蜜也買回來給你吃。”
還有蜂蜜呢!那人兒終是經不住誘惑,亮著眸子忍不住往他身前湊了湊:“當真?”
方青山眉眼中都是笑意:“當真!”
她便放心了。
待藥煮好,猶如上刑一般艱難的端起藥碗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那辛苦的味道直刺激的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