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 她吸了一口氣漸漸清醒,船上之事紛至沓來; 心中立時就是一慌掙扎著要起來卻觸碰到了一隻冰涼的手; 她嚇了一跳轉臉看去; 卻是那漢子正趴在她身邊; 面色鐵青雙眼緊閉。
想起在船上他身上受的一劍,黎酥心慌的厲害眸子不自覺的就溼了,緊緊握住他冰涼的大手使勁搖了搖:“青山……青山……”
他一動不動依舊緊閉著眼睛。
黎酥僵住了; 眼裡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掉,半晌方小心的伸出細嫩的手指探去他鼻下。感受到他細微的呼吸之時,她彷彿是得到了救贖; 眼中淚雖流的更兇但心中卻鬆了不少。
木屋裡這般暖和了,他身上卻依然冰涼,黎酥想把他搬到床上但她如何能搬得動; 想了想費力的掀開身上蓋著的幾層被褥和虎皮下得床來鑽進了他的懷裡。
她是被那漢子脫去了溼衣捂在被子裡的,此刻身無寸縷的出來; 繞是這木屋溫暖也是忍不住的戰慄了下。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她那一身溼衣早已經幹了但黎酥也沒有穿,就這麼的緊緊貼在他懷裡給他暖著。
他身上的寒氣凍得她牙齒直打架,忍不住哭的小臉兒溼溼的也沒有絲毫的退縮; 哆嗦著伸手拉了床上的被褥和虎皮下來蓋到他身上; 一邊暖他一邊哭著喊他。
他卻還是不言不動; 想到他身上還受有一劍; 黎酥心裡又慌難受,自上輩子到現在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都是胸有成竹的,因為她都有辦法解決,從不會放在心上。便是上次被黎悅卿設計陷害,她也是遊刃有餘,但這次的事情讓她頭一次體會到,她原來竟然是這麼的弱,什麼都做不到。
這般想著眸中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嗚咽著埋進他寬厚的胸膛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腿都麻的沒知覺的時候,背上微動,他虛弱的聲音在頭頂傳來,略帶斥責:“下……來做啥!冷!”
黎酥大喜忙抬起臉兒去看他,他果然已經醒過來了,低著頭也正看著她,那雙虎目裡滿滿的都是柔情和心疼。
黎酥卻不知怎麼的,看著看著剛消下去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嗚咽著:“嚇死我了!”
那漢子艱難的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安撫:“沒事,不哭!不哭!”
黎酥點了點頭,強忍了淚扶他到床上躺下。
那漢子知道自己現在身體涼不敢再抱她拉過虎皮將她包住,又艱難的去扯她掛在床頭的衣服想給她穿上。
黎酥忙握住他的手,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幹……啥?”那漢子雖不解,卻也配合著抬手。
黎酥緊抿著唇沒有說話,解開了他的外衣卻也沒脫,就這麼連褻衣一道小心的撐著往他後背看。
她這是要看他的傷!反應過來,那漢子怕嚇到她忙側身想躲。
只是他身上傷重,躲的有些艱難,慢了些正被那人兒看了個清楚。只見他那寬厚的背上竟纏著厚厚的繃帶繞至前胸,被水泡的都有些鬆動了,皺巴巴的側了位置能看到底下眾多的已經結了痂卻又被水泡開傷疤,而正中間則是一道新的深深的劍痕,雖已經沒再流血可卻是被河水泡的發白,裂著肉看著甚是可怖。
黎酥直愣愣的看著不動了。
方青山忙攏起了衣服,將她身上已經滑下來的虎皮又往上拉了拉,安撫:“小傷……不礙事,不礙事!”
那人兒依舊沒有說話,細看下去她那雙灼灼的眸子裡竟是又溼了,晶瑩的淚滴順小臉兒“撲簌撲簌的”往下落,眼皮、挺翹的鼻尖都哭紅了,嫩紅清透的跟一塊上好的晶玉一般。
方青山看的心裡一抽,再顧不得什麼將她連人帶虎皮箍進自己的懷中,輕撫著她的長髮,連聲安撫:“別哭別哭,我沒事!沒事!”
被他一抱那人兒卻是更哭的兇了,攥著他的前襟在他懷裡哭的直打嗝。
方青山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強撐著壯了聲氣兒的安撫:“我沒事,不疼,別哭了。”
或許是他的這般安撫很有效,那人兒漸漸止了嗚咽,直埋首在他懷裡悶悶的問:“這是哪裡?”
見她停了哭泣,方青山稍鬆了口氣忙道:“這是嶺山,賊匪們的住處……”說到這裡猛的頓住,因為他想到了這件事,他還在瞞著她的。
但是那人兒卻沒再問了,只讓他重新躺回被窩裡,自己默默的穿了衣服,說了聲:“我出去下。”就推門出去了。
她是出去找金瘡藥和繃帶了。
賊匪們幹著要命的買賣,若受了傷肯定不會走幾十裡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