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顯見的誘惑。
那是他的衣服!方青山只覺鼻管直髮熱忙轉過身斥她:“好好穿衣服!”
身後一片靜謐,片刻有細小的抽泣聲。
他竟是將人兒斥哭了?
方青山一急再顧不得別的忙又轉過身,她水潤著一雙眸子果然在哭。
那漢子立刻急紅了臉,手忙腳亂的上前解釋。
黎酥聽完了他的解釋,這才抬起細嫩的手擦了擦眼淚:“疼死我了!”
“……”
所以只是因為疼才哭的,而並不是因為他斥她?
黎酥沒管他在想什麼,只伸了胳膊給他:“你跑哪兒去了?你沒給我替換的衣服,還不給我巾子,連鞋子都在外面!我赤腳過來的,好疼……”
聞言方青山忙低頭,她果然是赤腳站在地上,那樣嫩的腳穿著鞋都尚且磨的滿是傷痕,更別說就這般站在粗糲的地上,此刻那腳底下一片鮮紅,怪不得她方才哭,這模樣只讓人看一眼都覺的疼。
方青山立時凝了神色,俯身打橫抱起她進了木屋,一言不發的將她放到床炕上,便就出去了。
不多時又進了來,手中拿著條也不知從哪找來的青布,浸了熱水,還冒著煙。在床炕前蹲下身,大手託過她的腳,用熱布一點一點輕撫去上面的汙物。
那布也不知是他從哪裡找來的,不似先前他給她的那個毛刺刺的巾子,竟異常的柔軟,再加上他輕之又輕的動作,腳上的傷口並不是很疼。
那人兒一不疼就有些不安生,雙手撐在床幫上尋他說話:“你一直一個人住在這兒嗎?”
方青山手上動作不停,沒有抬頭:“十歲前住在山下。”
黎酥“哦”了聲,也不知想到哪裡忽然興致勃勃:“那你現在幾歲?”
方青山手上動作頓了下,抬頭看了她一眼:“二十八。”
“二十八呀!”黎酥得意,往前探著身子:“我可三十八了。”
“……”
方青山沒理她。
見他不信,黎酥“哼”了聲,同他理論:“我可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上輩子二十歲,這輩子十八歲,不是三十八歲嗎?”
方青山依然沒理她,起身自一旁的大木箱內摸了個白瓷瓶出來,大手在上面擰了下,立時就有一股濃厚的藥味瀰漫開來。
黎酥看過去:“這是金瘡?”
他搖頭,走過來又重新在床炕前蹲下身子,大手穩穩的託過她的腳在手心,輕輕的給她上藥:“自己弄的土方子,明天起來就能結疤了。”
一聽結疤,黎酥蹙了眉頭:“會留疤嗎?”
方青山抬臉看了她一眼,簡單有效的安撫:“小傷口,不會。”
黎酥這才放心。
他們這般折騰,現在都是大半夜了,黎酥前頭還有精神同他說話,漸漸就有些睜不開眼了,可那漢子塗抹的很仔細,將她腳上的傷口抹了一遍又一遍許久都未好,她催了他幾次就再撐不住歪在床上睡著了。
這時候那漢子才停了手,起身拉過一旁的薄被蓋在她肚腹間,卻沒走,竟是又蹲在床炕前重新捧過那雙嫩紅精巧的小腳在手掌心,看了許久許久。
第7章 我幫你抹
黎酥醒來的時候外頭紅日已經高升,蟬兒在聲嘶力竭的鳴叫。
身下的床炕只鋪了張席子,硬的硌人,她這一覺雖解了乏,但身子卻被硌的生疼,現在回味過來愈發疼的厲害,她眸中又溼了,默默的哭了會兒,又忍著自個兒擦了擦了淚,撐著腰桿子起身,不妨手上一軟撐住了床頭放著的一摞東西。
側臉看去,粗布枕頭旁放著一摞疊放整齊的衣服,抖開了看是件嶄新的大紅褂子、大紅裙,裡面竟還有條水紅色的肚兜。
黎酥愣了下,往外頭喊:“方青山”
外頭靜悄悄的。
她又喊了聲兒,那漢子才悶悶的應了。
黎酥道:“你幫我把文胸拿進來。”
外頭靜了好一會兒,那漢子才問:“啥文胸?”
黎酥換了個說法兒:“就是肚兜。”
外頭又靜了。
黎酥又喊了幾聲,那漢子才道:“給你放在床頭了。”
黎酥拎起那條水紅色的肚兜嫌棄:“我要穿我自己的,我昨天晚上洗過,就晾在你搭在外頭的麻繩上。”
停了會兒,那漢子道:“沒有。”
“怎麼沒有?”黎酥蹙眉:“我問你,那麻繩上是不是晾了兩塊黑色的細軟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