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吩咐道:“奶孃你去將拂冬叫回來也陪我一道出去罷。”
齊氏忙應了聲,回屋裡拿了她的飄紗帷笠出來給她帶好,又去喚了拂冬,眾人這才相伴著一道出了門。
這個時代的民風並不保守,女子也是可以隨意出街遊玩的。
黎庭遠雖加強了府裡的守衛但是並未限制女眷的出入,守門的家丁見是五姨娘也不敢攔便放任他們出了去。
這時候剛過卯時日頭還不甚毒辣,街道上茶坊酒肆林立,攤販走卒良多,正熱鬧著。
黎酥跟著五姨娘和黎清韻逛了會兒,柔順的替她們結了不少的賬,眼見著日頭起來這才拉著她們到茶館暫歇。
趁著她們因佔了便宜正在喜滋滋的賞看,黎酥拉過齊氏說了句什麼,齊氏便自出去了。
黎清韻眼尖看到問:“長姐讓齊媽媽去做什麼呢?”
黎酥笑道:“不過是讓她出去幫我買些玲瓏閣的點心過來,逛了這麼會子有些餓了呢。”
玲瓏閣是京裡皇家開的買賣,雖這城裡只是個分號,但人們都以吃到玲瓏閣的點心為榮,便是一包再普通不過的栗子酥要價二十兩也多的是人去買,甚至供不應求。
因為這是身份想象徵!
黎清韻自是從沒吃過,一聽忙拉著黎酥撒嬌:“長姐還這般悄悄吩咐齊媽媽,莫不是想吃獨食?”
黎酥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都告訴你了我還怎麼吃獨食?自是有你的份兒。”
黎清韻這才放了心又是討巧又是賣乖。
黎酥陪著她說了會子話忽然神色一窒,羞赫起身:“姨娘,三妹妹我有些內急,先離開一會兒。”
五姨娘一聽忙拉著黎清韻起身:“那我們陪大小姐去。”
黎酥立刻搖頭,如玉似的臉頰紅的似上了胭脂:“那多難堪,有拂冬陪著就行。”
那兩人也不過是客套,見她不願也樂的少走那兩步,便應了只囑咐她早去早回。
黎酥柔順的應下,待避開這二人的視線之外立刻拉著拂冬出了茶館轉身進了家成衣鋪子,尋了兩件粗布衣就在鋪子的裡間換上。
拂冬雖不明所以,但見她緊張自己也跟著緊張起來,一邊換一邊問:“小姐,咱們這是要幹什麼?”
因她性子直爽單純,黎酥怕提前告訴她,她同旁人說漏嘴,是以她什麼都不知道,
但此刻也沒時間同她解釋太多,只道:“現下來不及細說,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照我的話去做就對了。”
拂冬性子單純但並不是那拎不清的人,見她神色凝重也知道是大事便不再多問,麻利的換上衣服戴上遮陽帷笠又跟著她去了車舍,也沒進去直接就上了停在外頭的一輛馬車。
車內坐了個婆子,和善的面容依舊梳著利落的一兜絲,只身上的衣服卻也換成了粗布麻衣,正是齊氏。
拂冬更是驚詫,再忍不住驚道:“齊媽媽!你不是去玲瓏閣買點心了嗎?怎麼僱了輛馬車在這裡?”
齊氏沒理她,只揚聲道:“行了,走吧。”
外頭車伕聽見吩咐忙應了聲一甩馬鞭,馬車就悠悠的走動了起來。齊氏這才自懷中掏出一疊子銀票塞到黎酥手中囑咐:“姐兒快收好。”
黎酥點頭依言將銀票收好,這才低聲給拂冬講起了來龍去脈。
拂冬都聽傻了木愣愣的:“過幾日高公子就要回來迎您入高府了呀,您過去便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小姐你為什麼要走啊?”
“你這丫頭……”齊氏一聽就忍不住的想斥她,話說半截卻被黎酥攔下了,耐心的同她解釋:“做人妾室並不是件多麼榮光的事情,且對方還是個四下留情的花花公子,便是他再富有,若是有一日他膩煩了,到那時的我該何去何從呢?況且……”她頓了下嘴角忍不住的揚起:“我有自己喜歡的人,為什麼要嫁給那樣一個濫情的浪子做妾呢?”
“喜……喜歡的人?”拂冬聽的更驚:“小姐你與誰私定終身了?”
黎酥正要說話,馬車卻忽的停了下來,外頭那車伕驚罵聲中,車身一震有人上了來。
快到只是瞬間,沒有人來得及反應那厚重的帷幕就被人掀開,一個黑壯的漢子探了進來,虎目往裡頭一掃立刻就鎖定了目標,一張因沒什麼表情而顯得兇惡的臉上瞬間帶了笑,長臂一伸不由分說的就將他的人兒攔腰抱了出去。
齊氏和拂冬嚇了一跳,當即就搶出去救人,卻見自家小姐窩在那漢子的懷中攥著他的前襟嗔道:“你這莽漢,嚇到我們了!”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