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良點頭。
夏翎有點無力解釋,“可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借用這個,來估計打擊夏家……那你為什麼還要主動出頭?這樣一來的話,不就成了你在幫我嗎?按照你想來方正剛直、不偏不倚的性格而言,這完全不是你的作風啊!”
許晉良算是明白了夏翎的意思,“我只問你一句話,證據是真的嗎?”
“當然了!”
夏翎的話語脫口而出,“這麼大的事,要是我做了假的證據,且不說能不能騙得了警方,單就是整個奶製品行業,也絕對不會放過我啊!這種要命的事,怎麼可能是假的?”
許晉良傲然頷首,“那不就得了嘛!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國家法律,是在幫正義公理……這與個人恩怨無關,純粹是我自己的那點正義感作祟,我只是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哪怕這不是我的管轄範圍,但現在這個案子既然牽涉上了,我也有了正當理由插手其中,卻因為一點私人恩怨,故意視而不見,我許晉良做不到。”
“我們家祖孫三代都是幹警察的,我奶奶當初因為我爺爺的案子被人報復而亡,我媽因為我爸辦過的案子被人折磨得瘋了,進了精神病院,也早早就走了,所以輪到我這一輩了,怕連累家裡的女人,不敢結婚,也不敢生孩子,無牽無掛的,早就做好了死在工作戰線上的準備……我這輩子從沒有做過半件虧心事,也從來都沒後悔過自己的任何決定,唯一一次後悔的,就是當年令尊令堂的那個案子,早知道會牽扯出這種東西,我……要不是當年我自作聰明,也不會有這麼多人遭受到冬夏集團產品的毒害。”
夏翎忽略了那句“令尊令堂”,只是苦笑了一下,忽然開口問道,“許晉良,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當然。”許晉良傲然點頭,“如果我在這件事情上做手腳,那我簡直枉稱為人了。”
夏翎長呼了口氣,主動起身,走到櫃檯後面,將厚厚一摞檔案抱了過來,摞到了許晉良的面前,拍了拍最上面的那一份,“牛皮紙袋裡的那份鑑定報告,我當時影印了一份,留作存檔。”
“按照影印件上國外研究所的落款和印章,我透過關係,找到那家研究所,幸虧他們給每份鑑定都留有紙質副本文件,還有當時鑑定科研人員的手寫的結論報告,我請他們給我傳真過來了,下面這份就是當時那家國外研究所的留檔;”
“再下面的這一大摞檔案,則是這些年一部分受害者的名錄、檔案和醫療報告,都是從冬夏集團奶製品的銷售地醫療機構拿到的,那些人只查到了一部分,還有大部分人需要詳細調查才能確認,但僅僅是這一部分,就已經好幾百人了;”
“最下面的是某個民間人士,同樣注意到了冬夏集團的問題,但只查到了一部分的證據,就被夏家報復,至今還躺在醫院裡當個植物人,這些證據是我從對方家人手上拿到的,我對他們承諾過,一定會將冬夏集團和所有涉案人員全部繩之以法,而且他們家人說了,需要出庭作證的話,他們隨時都可以……”
“噢!對了,還有一些電子文件和影片之類的,喏,這張小紙條上的網盤地址和密碼,全都在這裡面了。”
夏翎吧嗒吧嗒的說了一大堆,卻讓許晉良徹底傻了眼。
從那份證據出現到今天,這期間一共才過了多少日子?夏翎居然已經查到了這麼多的東西?而且當初她……居然對那份牛皮紙袋裡的鑑定報告備了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夏翎笑嘻嘻的聳了聳肩膀,“為了查詢這些證據,我可是砸了不少錢的……只要你同意聽我指揮,這些東西全都是你的。”
“聽你指揮?”
許晉良有些意外,“你……打算怎麼個指揮的辦法?”
“聽我的就是了。”夏翎揚了揚下巴,“肯定不會讓你做任何違反法律和原則的事情,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恐怕韓齊做夢都想不到,他的一時猖狂,居然會激得夏翎和許晉良這兩個冤家路窄、素來不合的人,聯起手來,準備徹底收拾他了。
此時此刻的他,還沉浸在即將從夏老爺子手上拿到百分之四十九的美夢中。
這三天裡,他本來已經做好了遭受到各種暗殺、意外的準備,整個人也做好了全然的防備,可誰曾想,別說是暗殺了,連車子的剮蹭都沒有碰到過一次,虧他為了抓住對方暗殺自己的把柄,還天天出去各種得瑟。
這三天過的,簡直安靜祥和得不像話,簡直
難道對方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