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薇定定看著雲容華,沒有急著回答。
雲容華等得不耐煩,正要再喝出聲,鄭薇突然放聲大笑,匕首點向鄭芍:“哈哈哈哈!你用她來威脅我?太可笑了!”
雲容華被鄭薇笑懵了,她怒道:“有什麼好笑的?別笑了!”
鄭薇充耳不聞,她像笑得站也站不穩一般,往前踉蹌兩步,衣袖幾乎要拂到倒在最前面的皇帝的面上,見雲容華眼現警惕,她抹去眼淚站定,咬牙恨道:“我當她是好姐妹,她卻以為我要來奪她的寵,你說好不好笑?”
雲容華狐疑地地鄭薇和鄭芍的臉上看了看,大約沒能看出什麼,也不知信沒信鄭薇的話,只冷笑道:“你少來這一套,若你不擔心她,那你出現在這裡做甚?”那根抵住雲容華的簪子不由鬆了鬆。
鄭薇忿聲道:“做甚?自然是來討我的公道!”她走向鄭芍:“鄭大小姐,從小到大,我自詡對你忠心耿耿,從來沒有二心,結果你聽信了那顧氏的讒言,以為我要勾引皇上,昨日使人將我毒殺,哪想我命大沒死,今日特意回來向你問個明白!”
鄭薇的話,若擱在往日,雲容華只怕聽不到一句便能辨出真假,但此時情況特殊,每個人,尤其是雲容華情緒最為激盪,再聽見往日最親密團結的宮廷姐妹花恩怨情仇,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鄭薇根本沒指望這番鬼話能讓雲容華相信,她等的就是雲容華髮愣的那一瞬間!
從此前鄭薇跟孫掌事一番撕扯,到她藉機走近了幾步也只是幾句話的時間,此刻她離雲容華最多隻有一人間隙。
機不可失,鄭薇猛虎一般撲向了雲容華!
雲容華大驚失色,慌忙向外側避去。
只是此地空間狹窄,她身前身後都是人,又避得到哪裡去?
間不容髮之際,鄭薇已舉著匕首殺到。
雲容華大驚之下舉手格擋,生死之間倒也暴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她一手架住鄭薇,一手舉著簪子逼向鄭薇心臟。
只是鄭薇也不是吃素的,她死死鉗住雲容華的手,猛地一發力,將雲容華絆倒在地上,自己也壓了上去。
雲容華拼死反抗,兩人不知在這方寸之間打了幾個滾,終於,雲容華怒喝一聲,鄭薇支撐不住,手腕鬆了鬆,她手裡的直衝著鄭薇的喉嚨插了下去!
鄭薇猛地一甩頭,簪子險險擦過她的脖子,□□了一個人的背。
那人痛苦地悶哼一聲,軟倒了身子。
雲容華必殺一記被鄭薇避過後,她像被剛剛那一幕驚醒一般,使出最後的力氣將雲容華從身上扳倒,終於將匕首□□了雲容華的胸口。
眼見雲容華口噴鮮血,鄭薇拔|出匕首,在原地茫然地站了一會兒,才想起更重要的事。
她也不管對不對,看一個石臺上放的有茶水,便往鄭芍臉上潑了過去。
片刻後,鄭芍起身,卻沒有看鄭薇,而是指著雲容華的屍身,顫聲道:“陛下,陛下……”
鄭薇剛剛像斷片似的腦子立刻接上了弦:雲容華剛剛那一簪子刺中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帝!
鄭薇臉上身上冷汗涔涔冒出:太大膽了!她實在是太大膽了!
早在雲容華說出那些秘事之後,鄭薇便知道,即使此次他們能順利脫身,回去后皇帝也不會放過自己和鄭芍!
她原本沒想太多,只在撲向雲容華的那一瞬間身子歪了歪,讓雲容華成功地架住了自己。
雲容華多年在宮中養尊處優,早不復早前做罪奴時的身體狀況,鄭薇試了幾次她的身體力量就有數了。她刻意在打鬥時引導她向皇帝的方向翻,果然,雲容華為了保命,立刻就亂了陣腳,被鄭薇抓住機會,讓她把那根簪子□□了皇帝的身上。
只是,現在皇帝被雲容華屍體壓在下面,情況如何,鄭薇竟有些不敢去看。
她只覺兩隻手比灌了鉛還沉,眼前一陣陣發黑,殺了皇帝的後怕興奮和身體的極度疲憊對抗著,而鄭芍的臉在她眼裡一時模糊一時清晰。
這一天,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放心,剩下的事都交給我。”
……
“……這個孫掌事還真是個痴情人,姓吳的不過許了她一個繼室之位,她竟能暗中為吳家賣命十幾年,便連雲容華出現在皇帝,哦,先帝面前,都是她費心安排好的。若不是她手中握著的秘密,先帝也不會被迫寵著雲容華那許久。她也不想想,先帝那般驕傲的人,怎會由著她們擺佈?只是灌雲容華蕪子湯,已算手下留情了。”
鄭薇怔怔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