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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部分

一名隨從倒是上前恭敬請喬小如和盧湛先去客棧安頓,兩人都沒去。

麻煩是盧湛惹出來的,他們還不至於那麼不要臉的轉身就走。

很快大夫便來了,一番診脈診斷後,眉頭緊緊皺起,半響不說話。

“大夫,到底如何?要開什麼藥方子、抓什麼藥還請您相告。”喬小如忙道。

“哎,”那大夫嘆了口氣搖頭起身,退出了這間房間才向喬小如等人嘆道:“不是老朽說喪氣話,諸位還是準備後事吧!”

“什麼!”

“這怎麼可能?”

“不過是落水,這也太——誇張了吧?”

“你這大夫,別不是嚇唬人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都被這話給嚇得不輕,尤其喬小如,更是臉色大變,盧湛這個傢伙,真是會惹事。

老大夫哼一聲白了那懷疑他嚇唬人的隨從一眼,沒好氣道:“你們怕不是病人的親人朋友吧?就是個搭夥同船的?那就怪不得不知道了!這跟落水不落水沒多大關係,是他自己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毫無生機了!不過是拖得一天是一天,指不定哪天就去了,這是命,怨不得誰。不過,”

他瞟了眾人一眼,又道:“若是還落了水,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要是還喝酒呢?”一名隨從忍不住道。

“喝酒?都這樣了還喝酒?”老大夫睜大眼睛沒好氣道:“這是嫌死的還不夠快嗎?”

他一邊拂袖朝岸上走一邊絮絮叨叨道:“不過這人是不中用了,他愛怎樣你們便由著他吧,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該樂樂,也省得留下什麼遺憾……”

“哎,大夫,您還沒開藥呢!”見那大夫已經跳上了岸走了,有人忙喊。

老大夫回頭望了一眼,道:“都說了病入膏肓了,還開什麼藥啊!就這麼著吧!”

眾人:“……”

喬小如輕輕嘆了口氣。

船孃便道:“喬娘子您別憂心,這事兒不能怪盧爺的,大夫都說了,那位公子已經病入膏肓,本來就活不長了。”

“是啊是啊,看那副樣子,平日肯定沒少喝,那是自己不想活了在糟踐自己呢,跟別人沒關係!”

“就是,若他不先招惹盧爺,盧爺也不能踹他,誰知他有病啊?有病他又不說,還使勁的作。”

“是啊,我看他這就是一心求死,怪不得人。”

喬小如明白他們的好意,然而無論怎樣,人是盧湛踹下河去的,老大夫不也說了“雪上加霜”的話嗎?自家如何能一點責任都沒有。

盧湛也鬱悶憋屈得不得了,明明被無故招惹的是自己,結果好了,弄成了這麼一個局面。

反倒自己給弄成個罪魁禍首似的。

偏人家還是個病入膏肓的,他連跟人計較都沒法計較。

“先這樣吧,等他醒來,且看他要如何再說。”

盧湛發了話,眾人都道“有理!”,大家說的再多也是局外人,總得他這位“苦主”醒來說了話才作數。

看這男子的樣也不像個會訛人的無賴,即便會,喬娘子和盧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若他提出的要求合理也就罷了,若是太過分,喬娘子和盧爺手裡的便宜是那麼好討的?

一宿無話,兩名隨從輪流給那男子守夜,生怕他半夜裡發生什麼狀況掛掉了。

眾人都是行走江湖的,會嫌晦氣。

這一夜男子倒也安穩,除了中途喝了一次水,一覺睡到了天亮。

次日依然是天剛矇矇亮便開船了,算算時間,今天下午便能到達終點。

然後喬小如他們再乘一個多時辰的馬車,便能回到隨雲縣城。

清晨,當太陽高高升起,照散了河面上的水霧水汽,男子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一回,他的酒終於完全醒了。

但面上的灰敗之色依舊。

他醒來了有些疑惑的打量室內環境,似乎很有些納悶自己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這是哪裡?

但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境況、自己如今這副破身體、命不久矣,頓時意興闌珊,心中除了悲憤只有哀涼,連動都懶得動一下,就算有人來殺他,那就殺吧,死了正好……

至於身在何處?還重要嗎?

倒是旁邊守著他的那位隨從一抬頭,看見他睜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發呆,目光清明,卻對這陌生環境沒有絲毫好奇,不由好笑,站了起來衝他笑道:“這位公子,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