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將手裡的錢袋子收進寬袖暗袋之中,周旻晟衝著蘇妹搖了搖頭道:“這人都是我的了,錢還留著做什麼呢?”
“太子爺您個萬邑戶,每日裡那麼多錢,還要貪奴婢這點子小錢。”
“蠢妹妹,快些將你這‘奴婢’兩字改了。”伸手彈了彈蘇妹的額角,周旻晟俯身道:“城陽郡王府的縣主,有個掌管兵權的舅舅,還有個太子夫婿,見誰都用不著稱奴婢。”
“奴……我,我習慣了,一下子有些改不過來。”自稱了這許多年的奴婢,要讓蘇妹一下改過來,那可不容易。
“那我給妹妹想個好法子,只要妹妹喚一聲奴婢,就給我親一口,可好?”
“你,無賴!”
“我這可是在幫妹妹,妹妹怎麼不領情呢?”蹭在蘇妹的面頰上,周旻晟語氣調侃,眸色沉暗。
“不想領情。”斜睨了一眼周旻晟,蘇妹突然一把拽住他的寬袖就要去掏自己的錢袋子,卻是被周旻晟給按住了手道:“妹妹這偷兒的活計,可不順暢啊。”
“這本來就是我的錢袋子。”拉著周旻晟的寬袖,蘇妹抬眸道:“你快些還給我,裡頭可有好些錢呢。”
這些銀錢可是蘇妹攢了好幾年,月月日日的摳著省下來的。
“我給你管著。”
“不行,我要自己管。”死死的攥著周旻晟的寬袖,蘇妹鼓著一張臉道:“你快還給我。”
“小財迷。”伸手點了點蘇妹的額角,周旻晟抬手抓過她的手腕道:“妹妹這手腕上頭的檀香佛珠子,可比你這錢袋子值錢多了。”
順著周旻晟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手腕子上頭的檀香佛珠,蘇妹突然開口道:“這是皇后娘娘給太子爺的嗎?”
“為什麼這麼說?”慢吞吞的撥弄著那檀香佛珠,周旻晟斂下面上笑意。
“皇后娘娘日日呆在佛堂禮佛,這佛珠上頭的檀香和皇后娘娘在佛堂裡頭燃的香味道很相似,而淑妃娘娘又說皇后娘娘佛堂裡頭的香是特製的,別處都沒有。”
“不錯,確是母后給我的。”
“那這佛珠這麼貴重,我還想將它還給太子爺吧。”說罷,蘇妹就想褪下那佛珠。
“不必還我,本就是給你的。”按住蘇妹的手,周旻晟定睛看著她道:“母后將這佛珠給我時就與我說,若是熬不下去了,就吞這佛珠,立時便能死。”
聽到周旻晟的話,蘇妹捏著佛珠的手一顫,下意識的便僵了身子。
“我原本也不喜這佛珠,可是這佛珠救了我的命。”細細的捻著那佛珠上頭的裂痕,周旻晟低笑道:“妹妹要好生戴著,這佛珠日後,說不定也會救妹妹的命。”
“我……”
“不談這個,有人來了。”單指抵住蘇妹的唇瓣,周旻晟趁機捻了捻,然後才攏著寬袖反身落坐於一旁的實木圓凳上。
渭南郡王妃站在主屋門口,小心翼翼的往裡頭張望了一眼,在看到那靠坐在實木圓桌旁的周旻晟時,眸色一怔,微有些害怕的往後頭縮了縮。
圓桂從院門口走進,看到那站在主屋門口的渭南郡王妃,趕緊躬著身子上前請安道:“王妃,您怎麼站在外頭?”
“我,我過來看看有什麼缺的……”渭南郡王妃面色緊張的扯著自己的寬袖,腦袋低低的垂著。
“山伯和五娘都給縣主備好了,沒什麼缺的。”圓桂躬聲道。
“是,是嘛。”渭南郡王妃站在原處躊躇片刻,那臉被外頭的冷風吹得通紅,一雙與蘇妹極其相似的眼眸尾角發紅,隱帶細淚。
“外頭天冷,王妃可要進去坐坐?”
“不,不用了,我,我這就要走了。”說罷話,渭南郡王妃趕緊提著裙裾出了院子。
蘇妹坐在主屋之中,從窗欞處看到那消失在院門口的渭南郡王妃,眼睫輕動。
圓桂走進內室,先是躬身與周旻晟和蘇妹請了安,然後才與蘇妹道:“縣主,剛剛渭南郡王妃站在主屋門口沒有進來,這會子已經走了。”
“嗯。”蘇妹低低應了一聲,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聽說前幾日城陽郡王還派人去秦府送了合離書,但那渭南郡王不肯合離,又將合離書給退了回來。”看了蘇妹一眼,圓桂繼續道。
渭南郡王被削了爵位,現在只能與秦如雲一道窩在秦府,這裡頭的落魄可想而知,而渭南郡王妃是城陽郡王的嫡親妹妹,渭南郡王肯定是不會願意放棄這大好的關係與渭南郡王妃合離的。
蘇妹捏了捏自己的手,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