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掐住她的下顎; 俯身就將人給壓在了繡床上。
“唔……喜服……”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蘇妹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徹底被周旻晟給堵住了嘴。
當蘇妹氣喘吁吁地拉著周旻晟的衣襟從繡床上起身的時候,就見那件原本直挺挺的喜服已然被壓的皺巴巴的好似鹹菜乾一樣,上頭氤氳開的還有暗色雨漬。
“你看你,喜服都弄皺了。”
聽到蘇妹細糯的抱怨聲; 周旻晟舔了舔唇; 抱著懷裡蘇妹綿軟的身子不肯放,雙眸深諳的就像是隻好不容易叼住了骨頭的餓狼。
“沒事; 用鐵片熨一下就好了。”
“……那你去拿碳火來。”
“好,都依妹妹的。”
生了炭盆,周旻晟將碳火放進裝了把柄的厚鐵片裡合上蓋好; 然後遞給蘇妹道:“有勞妹妹了。”
瞪了周旻晟一眼,蘇妹小心翼翼的伸手接過他手裡的厚鐵片,然後彎腰將其覆在喜服上慢慢熨燙。
喜服上沾著雨滴,厚鐵片放上去的時候發出一陣“刺啦刺啦”的聲音,氤氳熱氣隨之冒出。
“當心手。”單手環住蘇妹的腰肢,周旻晟看著那熱氣直冒的厚鐵片,聲音沉啞道。
動了動自己被周旻晟壓著一個腦袋的肩膀,蘇妹聲音細糯道:“你別壓著我,你的腦袋好重。”
“這裡頭一整日都裝著好妹妹,自然重的緊。”收緊自己搭在蘇妹腰肢處的手,周旻晟突然低笑一聲道:“我們馬上要成婚了。”
聽到周旻晟的話,蘇妹動作一頓,原本緋紅的面色漸漸僵直。
感覺到懷裡蘇妹僵硬的身子,周旻晟雙眸漸斂,面上喜色微褪。
“嗯?怎麼,好妹妹不歡喜?”撫著蘇妹的面頰,周旻晟的聲音愈發輕柔了幾分,聽著有幾分��恕�
“沒,沒有。”垂下腦袋,蘇妹眼睫輕顫。
單手奪過蘇妹手裡的厚鐵片,周旻晟一把將人按在懷裡,然後目光深沉的盯著她道:“好妹妹真是不乖,竟然在說謊。”
深知周旻晟脾性的蘇妹聽到他的話,趕緊開口解釋道:“能與你成婚,我自然是歡喜的,只是,只是我,我覺得……”
“什麼?”
“我……配不上你。”
周旻晟是個心懷天下的雄霸之人,她卻只是一個會製衣做飯的無用之人,即便是加了城陽郡王縣主這一稱呼又如何,她根本就幫不上他的忙。
作為周旻晟的太子妃,這日後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蘇妹自認自己擔負不起這一重責,這也就是她心中一直惶惶不安的所在。
“我的傻妹妹,該是我配不上你才是。”周旻晟就像是爬行在深獄之中的惡鬼,手上沾滿了鮮血,而蘇妹的出現,猶如晨曦初降,牽住了他滿是血腥的手,將他拉離了這滿是汙穢的地獄。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幹淨。”乾淨的他捨不得放手,恨不能將人一道拉進地獄,即使粉身碎骨,下墜十八地層也在所不惜。
“乾淨?”抬眸看向面前的周旻晟,蘇妹睜著一雙眼,神色懵懂。
“眼睛乾淨,頭髮乾淨,耳朵也乾淨……”細碎的吻一一落下,綿密密的粘在蘇妹白膩的肌膚上,眷戀纏綿。
周旻晟自知,自己若是失去了面前的這個人,那他不死即瘋。
蘇妹與他,便像是那黑夜與白日,極致的白,與極致的暗,從不融合,卻又割捨不斷。
“我的好妹妹,不要再說傻話了。”埋首在蘇妹的脖頸處,周旻晟嗅著那皂角香氣,平穩下自己燥熱的心緒。
“可是,我……”
“噓。”打斷蘇妹的話,周旻晟輕巧含住她的耳垂細細舔舐,聲音含糊道:“乖乖的等著我娶你。”
夏至雲極,蛙鳴蟬燥,婚史穿朝服帶典衣,首飾,車架立於城陽郡王府門前授妃。
蘇妹由瑤娘陪同,跪朝北,授封玉寶。
至黃昏,鼓吹大作,周旻晟行至城陽郡王府門前,蘇妹身著喜服,由瑤娘與城陽郡王陪送入轎。
車馬行進,繞周陵城一週,隨後至周宮進東宮。
東宮之中一片張燈結綵之意,圓桂站立在東宮寢殿門口,眼看著身著鳳冠霞帔的蘇妹在宮婢的攙扶下緩慢走來,美豔不可方物。
進到寢殿,周旻晟與蘇妹各自端坐在實木圓凳上,司饌將沾過肉醬的脊骨肉分別置於蘇妹與周旻晟的面前道:“太子,太子妃,此乃同牢共食,請用。”
周旻晟拿起手邊玉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