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妹動了動自己站的僵直的腿,小心翼翼的往周旻晟的身上靠了靠。
周旻晟伸手,將蘇妹攬在自己身上。
將自己的全部重量都靠在了周旻晟的身上,蘇妹微微扭了扭自己麻木的雙腿,輕緩的吐出一口氣,鼻息之間都是那濃郁的佛檀香。
終於,陳太后唸完了經,由一旁的玉金嬤嬤從軟墊上扶起。
“皇帝怎麼來了,剛才不是已經讓人傳話過來了嗎?”
“朕不是為了後日上香一事而來。”抬眸看向陳太后,周旻晟道:“是為了順承郡王府世子與陳家公子一事而來。”
聽到周旻晟的話,陳太后捻著佛珠的手一頓,片刻之後才點了點頭道:“此事哀家已然知曉,皇帝不必多言,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既然是母后發了話,那朕就下旨大理寺查案了。”
“大理寺?那順承郡王府的世子和陳家公子不過只是有一些口角衝突,哪裡用得著大理寺來查案?”陳太后挑眉,語氣略微暗沉了幾分。
“母后有所不知,這陳家公子前日裡縱馬鬧出了人命。”
“人命?此事哀家怎麼不知道?”抬眸看向周旻晟,陳太后狹長的丹鳳眼眯起,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陡現。
“母后日日在這興慶宮裡頭誦經唸佛,自然是不知道這等俗事的,而且朕想,國舅爺怕母后勞累,此事也定是未告訴母后。”
周旻晟猜想的沒錯,那國舅為了幫自己的兒子掩蓋罪行,自然是不會將此等事告知太后,他只會言那黃世子蠻橫無理,當街行兇。
“皇帝,此事當真?”端起面前的香茗輕抿了一口,陳太后道。
“母后若是不信,可將國舅爺喚來問話便是。”
“不必了,皇帝說的話,哀家自然是信的。”對於自家哥哥,陳太后也是瞭解一二的,她深知此事基本屬實,若是再將國舅爺喚來,那就是在周旻晟面前打自己的臉了。
“皇帝,陳家公子是哀家的侄兒,年幼無知,貪玩了些,也不知傷的是何人?”
“一介庶民。”
“哦?是嘛。”放下手裡的茶盞,陳太后穩下了心神。
“既然是一介庶民,那此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皇帝覺得如何?”
“母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陳家公子一事,若是不好好處理,怕是會引起民憤啊。”周旻晟撩袍落坐於陳太后身旁,慢條斯理的磨了磨面前的桌面道:“母后真是奢侈,這上等的好料竟然用來墊了桌子。”
“皇帝居然還識得面料?”垂眸看了一眼那覆在繡桌之上的面料,陳太后輕抿了抿唇。
“朕只是識得一二罷了,畢竟那時候在南宮,可沒見過這等好東西。”周旻晟輕慢的勾起唇角,一雙與陳太后極其相似的狹長鳳眼上挑,陰鷙而銳利。
“我大週一向以勤儉治國,就是朕的這身黃袍,都是皇后一針一線親自繡出來的,母后吃齋唸佛,心懷佛祖,定然是比朕更知這民間疾苦。”
慢悠悠的用指尖划著面前的布料,周旻晟突然轉頭看向蘇妹道:“皇后,不知母后這用來墊桌子的面料,值多少銀錢?”
“這是蜀錦,千金一匹。”蘇妹垂著腦袋,聲音細細道。
“嘖。”彈開手裡的面料,周旻晟輕搖了搖頭道:“母后,您此舉實在是不妥啊。”
聽著周旻晟那暗含諷刺的話語,陳太后暗暗緊了緊自己手裡的佛珠,然後輕緩的吐出一口氣道:“皇帝,順承郡王世子一事,哀家不再追究,陳家公子一事,皇帝也就放下吧。”
“母后,朕已經說過了,此事若不好好處理,不足以平民憤。”慢條斯理的說著話,周旻晟依舊是一副慵慵懶懶的模樣,但是那雙眼卻晦暗的嚇人。
陳太后自然明白周旻晟的意思,她捻著手裡的佛珠,沉靜片刻後道:“皇帝,有什麼話就明說吧。”
那侄兒是他哥哥的心頭肉,平日裡驕縱慣了,在周陵城裡頭橫行霸道的,惹出些小事就罷了,此番弄出了人命,還被周旻晟抓住了把柄,實在是不好處理。
若是讓大理寺來管,勢必要一命抵一命,畢竟那大理寺欽,是塊出了名的硬石頭,誰也嚼不爛,啃不動。
“既然母后如此痛快,那朕也就不賣關子了。”敲了敲繡桌面,周旻晟道:“寶慶長公主定然是不能嫁給那昆莫難的,母后後日上香合八字時,可要多關心一些。”
周旻晟話罷,蘇妹略微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陳太后。
陳太后捻著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