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座椅上起身,青瓷嘟嘟囔囔的牽過蘇妹的手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走吧,去尚功局。”
“嗯; 等我一會,我去取一下銀錢。”
“我陪你一道吧。”
取完錢,青瓷與蘇妹挽著胳膊; 一邊說話一邊往尚功局的方向走去。
兩人幾日未見,堆了好些話; 噼裡啪啦的說不乾淨,直走到尚功局的門口還在絮叨; 感情黏膩的緊。
因為明日景帝壽辰; 尚功局裡頭確是忙亂非常; 青瓷領著蘇妹從一旁小路拐進尚功局,往崔尚功的院子裡頭走去。
已然入秋,尚功局裡頭的植物少人打理,枯葉黃敗,落木歸根。
踩著腳下軟綿綿的一層爛葉,蘇妹提起裙裾,側頭正與青瓷說著話時,雙眸微動,冷不丁的看到一古木後顯出的兩個身影,那一男一女對立而站,似乎爭吵的厲害,皆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
“是那文鴦和易幟。”順著蘇妹的目光往古木後看了一眼,青瓷撇了撇嘴道:“狗咬狗,一嘴毛,隨他們去。”
“嗯。”蘇妹也不想管閒事,輕應了青瓷一聲之後便收回了視線,只是她不想惹事,那事卻偏要來惹她。
拽著易幟,文鴦氣急敗壞的直衝到蘇妹與青瓷面前,她猙獰著一張漲紅臉頰,聲音歇斯道:“賤人,你居然這般不要臉!”
“喂,你怎麼說話的?嘴巴放乾淨點,明明是某些人死纏爛打我們家蘇妹好嗎?”撐著腰肢擋在蘇妹身前,青瓷瞪眼對上面前的文鴦。
“我呸!若不是這賤人勾引阿幟,阿幟怎麼可能看這賤人一眼!”用力的扯著易幟的胳膊,文鴦扭頭看向他道:“阿幟,你自己說,這賤人分明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裝什麼矯情,自個兒做的醜事還有臉推給別人了。”
被文鴦硬扯著往蘇妹的面前邁了一步,易幟的臉上滿是無奈神色,他抬眸看向一臉平靜的蘇妹,輕咳一聲道:“蘇妹,我已然與文鴦訂了親事,你我之前再無可能,你還是莫要再來糾纏我了。”
“我何時糾纏過你?”聽到易幟的話,蘇妹嗤笑一聲道:“易大人,人在做,天在看,您這信口謊話說的也是太過了一些吧。”
“呸,我就知道你這賤人不會承認!”抬手指向蘇妹,文鴦大口喘著氣道:“低門戶出來的賤皮子,這信口雌黃,當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好本事可真是讓人開眼。”
“文鴦,我警告你嘴巴放乾淨一些,別以為我們好欺負!”挺起胸膛狠瞪了文鴦一眼,青瓷沉聲道:“現在不動你們,是給你們面子,但若是再誣衊蘇妹,我可不會給你們好果子吃。”
“呵,你一個小小女吏,還真把自個兒當顆蒜了?”輕蔑的斜了一眼青瓷,文鴦雙手環胸道:“低門戶出來的下賤東西就該歸在一塊,莫想著野雞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你……”
“青瓷。”使勁的拉住青瓷豐腴的身子,蘇妹踩著腳下軟綿綿的爛樹葉,聲音輕緩道:“不用為這種不必要的事情傷了身子。”
“可是這兩隻狗都要在咱們頭上拉屎了!”側頭看向身旁拽著自己的蘇妹,青瓷聲音憤恨道:“你性子好忍得住,我可忍不住。”
“喲,還不知道誰是狗呢,你忍不住又如何,下賤低戶出來的玩意,我文家你可惹不起。”掰著自己的指尖,文鴦仰頭一副高傲模樣。
“哼,不過有幾個臭錢捐了官位,還真當自個兒是金窩裡頭飛出來的金鳳凰呢。”被蘇妹拽著胳膊,青瓷冷哼一聲反嗆道。
“臭錢也是錢,你想要那臭錢,還沒有呢。”輕蔑的看著青瓷,文鴦的臉上顯出一抹得意笑容。
“我呸!誰稀罕你那兩個臭錢,也就這種人巴結著你。”抬手一指站在文鴦身旁的易幟,青瓷叉腰唾罵道:“狗屁東西。”
“我看你是女子,才不與你計較,青瓷姑娘莫得寸進尺。”聽到青瓷的話,易幟眉目一皺,面色有些難看。
“喲,怎麼,還想打我啊?來啊,你來啊!”梗著脖子瞪向那易幟,青瓷面色兇狠道:“老孃我長到現在還沒怕過誰呢!”
“青瓷,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去找崔尚功吧。”拉住青瓷的胳膊,蘇妹面色平靜道。
這易幟現下是太子詹士,她們若是與他起衝突,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再加上上次自個兒氣憤之餘潑了他一盆井水,這人小肚雞腸的緊,怕是會想著法子為難人。
“賤人!”聽到蘇妹的話,文鴦突然衝出,朝著蘇妹的方向就抓了過去。
“喂,你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