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事體大,我還要與我相公商討一二,畢竟這一去,便是千里相隔了。”抬眸看向周旻晟,蘇妹滿臉不捨道:“我與相公成婚數年,這還是第一次分別。”
“夫人莫急,待日後夫人飛黃騰達了,這位相公自然可加官進爵,時而進宮陪伴夫人。”陳貨的言外之意,蘇妹自然清楚,她好笑的看了周旻晟一眼,嘴角的笑怎麼都掩不住。
捏了捏蘇妹的小手,周旻晟俯身道:“夫人日後飛黃騰達了,可莫忘了你這糟糠之夫。”
“自然是不會忘了相公了,有一口我的吃,也會有相公的一口吃。”說罷,蘇妹轉頭看向那陳貨道:“陳鄉紳,今日天色不早,不知陳鄉紳可否與我夫妻二人借宿一宿?”
“這是自然。”那陳鄉紳一拍胸脯道:“晚間鄙人設宴招待夫人和相公,夫人與相公可一定要來。”
“好。”蘇妹笑眯眯的應了,拉著周旻晟的手就出了前廳。
“哎呦,夫人走錯了,那是去後院廚房的路,髒亂的很,這邊才是院子。”趕緊上前攔住蘇妹,陳貨引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道:“這裡頭的院子都是我精心設計的,保管夫人滿意。”
“是嘛。”蘇妹垂眸看了一眼地上延伸的血跡,慢吞吞的應了一句,然後跟著陳貨進了一方院落。
這院落不大,但房廊橋亭,古木水池應有盡有,裡頭栽種的花草也大多是些奇花異草,雖定是比不上週宮,但在這小小棗莊之中,卻已實屬罕見。
“夫人,可還覺得滿意?”
“這般好的屋子,我若是沒碰上鄉紳,可真是一輩子都住不上呢。”繞著前庭走了一圈,蘇妹提起裙裾落坐於一方石凳之上道:“鄉紳若是無事,我就不留了。”
“是,夫人好好歇息。”陳貨拱手,十分有禮的退了出去。
外面夕陽漸顯,陳貨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熱汗,隨手攔過一個女婢道:“讓管家派人把這院子裡頭的人看好了,若是掉了一根頭髮,讓他當心自己的腦袋。”
“是。”那婢女戰戰兢兢的應了話,趕緊低頭跑遠了。
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院子,陳貨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鬍鬚,然後抬步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院內,蘇妹趴在窗戶口看著那陳貨走遠之後,趕緊拉過周旻晟的手道:“我覺得這鄉紳不像好人,肯定在做什麼壞勾當。”
不然一個隱居退官的鄉紳,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銀錢。
“你說這鄉紳到底是在做什麼壞勾搭?”扯了扯周旻晟的寬袖,蘇妹睜著一雙眼道。
抬眸對上蘇妹那雙熠熠閃光的眼眸,周旻晟抬手撫了撫她的腦袋道:“這做什麼勾當我不清楚,但猜想怕是與此次進獻美人有關吧。”
周旻晟話罷,蘇妹立時就瞪大了一雙眼道:“你是說,這陳鄉紳還關了其它的女子在陳府裡頭,想到時候送給你?”
“珠玉在側,哪裡還容得下其它的玻璃珠子。”懶散的靠在窗欞邊,周旻晟把玩著手裡的摺扇道:“妹妹留在這處是欲做何事?”
“你沒看到那陳鄉紳的模樣嘛,肯定是不願意放我們走的,還不如先隨了他的心,到時候再做打算。”
撐在窗欞邊,蘇妹歪著腦袋道:“若是按你所說,那剛才撞死在柴房裡頭的女子,應當就是被他強搶回來的,而不是他陳府裡頭的婢女?”
“怕是如此。”周旻晟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道。
“哎呀,這可是你的事,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聽到周旻晟那懶洋洋的話,蘇妹伸手點了點他的肩膀道:“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等事,你這做皇帝的,難道不管嗎?”
“朕乃糟糠夫,馬上還會變成下堂夫,哪裡管的了這等大事。”抬眸看向蘇妹,周旻晟滿臉戲謔道。
“你……我剛才是跟你胡言的,而且反正進了那驛館,我不還得到你身邊嘛。”說到這處,蘇妹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那陳鄉紳怕是做夢都沒想到,他心心念念要討好的皇帝陛下,現在就被他關在自個兒的院子裡頭。”
看著蘇妹那笑的歡喜的小臉,周旻晟抬手掐了一把她的面頰道:“我管家的夫人,現在託您的福分,咱們被困在這院子裡頭出不去了,您說這可如何是好呢?”
“圓桂不是還在外頭嘛,他沒有看到咱們回去,自然會找人來尋。”那陳貨是大搖大擺的帶著他們進的陳府,圓桂只要一打聽,自然就能知道他們被困在陳府裡頭了。
“我的好夫人真是冰雪聰明。”搖著摺扇,周旻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