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旻晟面無表情的抬手道:“平身吧。”
“多謝陛下。”跪在最前面的方丈撐著禪杖顫巍巍的從地上起身。
蘇妹站在周旻晟的身後; 看著那滿面白鬚的方丈; 有些奇怪的歪了歪頭。
她怎麼覺得這方丈有些眼熟呢?
“陛下; 禪房已備好,請陛下攜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入內。”
“嗯,有勞方丈。”周旻晟牽著蘇妹的手,徑直就踏進了天覺寺。
太后被韓瓊扶著; 面色微有些不愉的走在後面。
因為明日就要進行大典,所以舟車勞頓的眾人都被快速安排休憩。
周旻晟與蘇妹原本是在兩間禪房,兩個院子的,但那廝厚臉皮的硬要跟她擠在一處,所以就變成了周旻晟和蘇妹在一個院子裡頭。
院子裡頭種著芭蕉葉,臨窗而束,落雨時“噼裡啪啦”的滴滴聲脆。
蘇妹懶在禪塌上,身邊是一杯熱茶和一本經書。
她伸手撫了撫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子,然後朝著那正坐在書案後頭批寫著奏摺的周旻晟扔了一顆圓荔枝。
圓荔枝被剝了殼置於瓷罐子裡,放著冰塊,瑩白若玉,捏在手裡溼溼潤潤的就像是女子的肌膚,柔嫩出水。
低著腦袋,周旻晟側身用嘴接住蘇妹扔過來的那顆圓荔枝,然後一口就咬進了嘴裡。
看到周旻晟的動作,蘇妹驚奇的瞪大了一雙眼,她嚼著嘴裡的圓荔枝,又試探性的往周旻晟的方向扔了一顆。
低著腦袋的周旻晟一邊批奏摺,一邊精準的咬住了蘇妹扔過來的那顆圓荔枝。
這廝……腦袋頂上難不成還長了一雙眼睛?
抱著手裡的瓷罐子,蘇妹在禪塌上翻了個身。
“好妹妹怎麼不扔了?”不知何時走到蘇妹身旁的周旻晟撐著雙手將蘇妹壓在自己身下,聲音低啞的說著話道:“那荔枝汁多肉嫩,真是好吃的緊。”
“你自個兒想吃,便自個兒去拿,你難不成還沒有手了?”蘇妹抱著懷裡的瓷罐子斜睨了一眼周旻晟,聲音軟糯道。
“舟車勞頓的過來批了這一疊子的奏摺,身心困頓,疲累不堪,妹妹也不體恤?”翻身躺上禪塌將蘇妹摟在懷裡,周旻晟說話時聲音低啞,溫軟的呼吸聲打在蘇妹的耳畔處,細膩曖昧。
“你身子骨那麼好,用得著我體恤?”斜睨了一眼周旻晟,蘇妹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唔,就是這處,痠軟漲疼的緊,勞煩妹妹給按按。”抬手按住蘇妹搭在自己肩膀處的手,周旻晟輕笑道。
蘇妹瞪著一雙眼抽了抽手,周旻晟卻也不放,只笑盈盈的看著她。
“好吧好吧,你放手,我給你按按。”將懷裡的瓷罐子拿開,蘇妹從禪塌上起身。
翻身面朝下的躺在禪塌上,周旻晟半闔上眼道:“妹妹可要好好按。”
“自然會給你好好按的。”伸手捏了捏周旻晟硬邦邦的肩膀,蘇妹穿著一雙素白羅襪的小腳突然往他腰上蹬了蹬,然後小心翼翼的踩上了周旻晟的背。
“妹妹這是在做什麼?”扭頭看了一眼歪歪斜斜走在自己背上的蘇妹,周旻晟勾唇道。
“踩背啊,是不是很舒服?”捂嘴偷笑的看向周旻晟,蘇妹纖細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在他身上走著。
裹著羅襪的小腳綿軟若無骨,軟膩的搭在周旻晟的後背處,時不時的踩上那酸脹的地方,確是十分舒適。
“呵。”輕笑一聲,周旻晟安穩的趴在禪塌上,從一旁抽出一本經書隨意的瀏覽起來。
蘇妹踩了半日,見周旻晟一點動靜也無,生怕這廝被自己給踩壞了,趕緊從他身上走了下來,然後將腦袋湊到他的身邊道:“你在做什麼?”
“看經書。”慢條斯理的翻過一頁,周旻晟伸手揉了揉額角道:“妹妹可看過這經書?這可是天覺寺裡頭才有的。”
“沒有。”搖了搖頭,蘇妹伸手將那經書拿了過來,然後指著那上頭的繁複字型道:“都是些我不認識的字兒。”
“妹妹念念。”
捧著手裡的經書,蘇妹歪著腦袋磕磕巴巴的唸了起來。
經書裡頭有很多字蘇妹不認識,她跳著唸完一頁,剛想轉頭問周旻晟時,卻是突然發現那廝竟然已經睡著了。
怔愣的看著那趴在禪塌上睡覺的周旻晟,蘇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伸手替他將綢被蓋上。
原來這廝說累,還真是累了。
輕手輕腳的把手裡的經書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