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蘇姑娘怕是問錯人了,鄙人不知。”
“……是奴婢逾越了; 那大人可有什麼忌口的嗎?”渭南郡王府的事在整個周陵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的; 從外頭進宮的人大致都會聽到一些風聲,蘇妹肯定不相信這人不知道; 但是人家這麼說了,她也沒法子。
“沒有。”冷淡的吐出兩個字,褚衛扭身便朝著後園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著褚衛那清冷的瘦削身影; 蘇妹微抿了抿唇,終是無奈的垂著腦袋回到了小廚房裡。
褚衛是周旻晟的人; 確是沒有義務告知自己渭南郡王府的事; 只是自己現下兩眼一抓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該如何幫錦兒和包包呢。
她真是沒用!
拽著手裡的白菜葉子; 蘇妹蹙著秀眉; 神色糾結。
“蘇妹?”突然,小廚房門口傳出一道熟悉的叫喚聲,蘇妹抬眸向外看去,只見青瓷提著裙裾,急匆匆的衝進了小廚房。
“蘇妹; 崔尚功說等一會要將那做好的衣裳給渭南郡王府的縣主送去,我去求了她,她同意帶你一道去了。”
“真的嗎?”聽到青瓷的話,蘇妹瞬時便從繡墩子上站起了身,神色激動。
“對,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哎。”
被青瓷一把拽住了小廚房,蘇妹連話都沒來得及留,直接便出了南宮。
尚功局裡,崔尚功已然整裝待發,蘇妹在青瓷的幫助下匆匆換了尚功局的衣裳,便跟著一道出了宮。
馬車裡,崔尚功端著手裡的茶盞,慢條斯理的與面前的蘇妹開口道:“蘇妹,此次讓你跟著,只是因為縣主衣裳的圖樣是你畫的,所以等一會在試衣的時候若是有什麼讓縣主不滿意的地方,你都要一一記下,知道了嗎?”
“是,奴婢謹記。”聽到崔尚功的話,蘇妹趕緊垂首道。
“嗯。”淡淡應了一聲,崔尚功放下手裡的茶盞,突然輕嘆出一口氣道:“你生來便好似為了尚功局而生,製衣的手藝青出於藍卻勝於藍,若是我拉下面子來與說,讓你回尚功局,你可肯?”
“……尚功,您對奴婢的好,奴婢是記在心裡頭的,只是奴婢已然是沂王的人了,留還是走,奴婢實在是做不得主。”
“罷了,這都是命。”看了一眼蘇妹那張清豔小臉,崔尚功無奈嘆息道:“我早知道,你這張臉啊,是待不住的,留在尚功局裡頭,也是禍害,還是早走了的好。”
崔尚功的話說的有些不大中聽,但是卻字字珠璣,蘇妹知道,自己能這般安穩的呆在周宮裡頭,除了崔尚功之前的庇佑,還有周旻晟暗地裡的權勢。
一路無言,直到了渭南郡王府,馬車從角門而入,慢悠悠的駛進了一側空廣院落之中。
蘇妹小心翼翼的抬手掀開了身側的馬車簾子,她看著面前那熟悉的粉牆綠瓦,碉樓空廊,禁不住的暗暗紅了雙眸。
其實小時的記憶她已然有些記不清了,可近鄉情怯,自入宅之後,她便感覺心中激盪,即便這處地方讓人厭惡,但卻也讓人想念,這是一種複雜的情緒,割捨不斷,沾黏痛楚。
“蘇妹,你怎麼了?”青瓷扶著崔尚功走在前頭,側眸看了一眼身後紅著雙眸的蘇妹,神色有些擔憂道。
“沒事,就是被風吹了沙子。”捏著手裡的巾帕,蘇妹趕緊抬手掩了掩自己的眼角,然後衝著青瓷擺手道:“真的沒事。”
半信半疑的看了蘇妹一眼,粗枝大葉的青瓷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轉身扶著崔尚功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尚功,我們縣主就在裡頭。”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站在主屋門口的厚氈處,不著痕跡的攔住了崔尚功一行人的路道:“縣主脾性不大好,側妃娘娘吩咐奴婢與您說,隨身帶個小宮女進去便行了,不然惹了縣主不快,奴婢可擔不起這罪責。”
崔尚功端著身子冷眼看著面前的兩個婆子,沉靜片刻之後朝著蘇妹招了招手道:“隨我進去。”
“是。”蘇妹垂著腦袋應了,畢恭畢敬的跟著崔尚功進到了屋裡頭,看門的一個婆子轉著眼珠子,磨磨蹭蹭的也跟著一道進來了。
主屋很大,可卻奇怪的非常空曠,只餘下一些必備的桌椅板凳,就連梳妝檯上頭的銅鏡都不見了蹤影。
內室的繡桌上頭放置著未動過的飯食,這飯食已然冷硬,米飯乾巴巴的堆在一處,也不知是放了多久了。
“尚功莫要見怪,縣主脾氣大,這幾日啊,把能砸的都給砸了,就剩下這些砸不爛,抬不動的東西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