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說我都給忘了。”囫圇的吃完瓷碗裡頭的飯食,青瓷趕緊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灶臺草灰道:“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話音未落,青瓷早已不見了身影。
好笑的抿了抿唇,蘇妹垂眸,慢吞吞的將面前的飯食吃完,然後才端著托盤裡頭的午膳往卻非殿的方向走去。
今日雖然天色尚好,但那風卻依舊刺骨的寒,卻非殿裡頭燒著炭盆,蘇妹穿著宮裝在外頭晾了片刻,一走進去就感覺溫暖許多。
“王爺,吃午膳了。”小心翼翼的將托盤置於矮木塌邊,蘇妹攏著自己的寬袖,抬眸看了一眼那躺在被褥之中毫無動靜的周旻晟,猶豫片刻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一顆光滑的黑色石子置於矮木塌邊緣,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炭盆邊蹲了下來。
剛才那文鴦突然摔倒,蘇妹還以為是她沒站穩,後來才在地磚上頭看到這顆黑色小石子。
蘇妹覺得,她真是愈發看不透這周旻晟了。
一邊想著事,蘇妹一邊伸手扯著自己溼漉漉的宮裝裙裾往炭盆上頭蹭。
剛剛她在小廚房裡淘米的時候浸溼了宮裝裙裾,那黏糊糊的水被冷風一吹,硬邦邦的粘在上頭,溼冷異常。
轉頭看了一眼矮木塌上依舊卷在被褥之中的周旻晟,蘇妹垂著眼眸,小心的褪下身上的宮裝外衫架在了炭盆上頭的木架上。
那暖乎乎的炭盆蘊著一陣又一陣細軟的氤氳熱風吹拂在蘇妹冰冷的肌膚上,讓她不自覺的便愈發往前湊了湊。
“喂。”突然頭皮一痛,蘇妹蹲著身子被迫仰頭向上看去,只見那周旻晟正面無表情的拽著自己的髮髻,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王,王爺……”對於這性子陰晴不定的周旻晟,蘇妹一方面害怕惶恐,但另一方面卻不得不依靠著他存活,這種戰戰兢兢與虎謀皮的感覺,總是讓蘇妹好像每一步都走在尖刀上頭似得驚懼。
“剛才那個跳樑小醜,是什麼東西?”慢吞吞的說著話,周旻晟那抓在蘇妹髮髻上的力道卻漸漸加重了幾分。
頭皮被扯痛,蘇妹不由自主的便順著周旻晟手勁的力道往他的方向靠了過去。
靜謐的卻非殿中,炭盆燒的“噼啪”作響,蘇妹伏跪在地上,半個身子被迫靠在周旻晟的身上,纖細的脖頸上仰,露出一截凝脂玉膚,看上去纖美而脆弱。
垂眸看著蘇妹那雙因為忍痛而微紅的眼眸,周旻晟暗暗眯了眯眼。
這人若是哭出來……該是怎樣一副場景呢?
“剛才那人是太子詹士,王爺不是已然知曉了嗎?”撫著自己被周旻晟扯痛的髮髻,蘇妹垂著腦袋正準備從地上起身,卻是突然被那人按著後頸壓在了大腿處。
“哭。”
“什麼?”被周旻晟按著後頸,蘇妹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俯下身子,周旻晟單手抬起蘇妹的下顎,那冰冷的指尖按在她白膩的肌膚上,讓蘇妹不自覺的便瑟縮了一下身子。
“你若是今日對著本王哭了,本王便不追究那跳樑小醜的事了。”
“……王爺,您在說什麼啊?”顫著聲音,蘇妹看著面前神色怪異的周旻晟,整個人又忍不住的開始從心底發毛。
冰冷的指尖輕撩過蘇妹那輕顫的睫毛,周旻晟細細的點著她眼角處的一點紅痕道:“那跳樑小醜是你的情人?”
“不是,奴婢與他,已然毫無瓜葛。”硬著頭皮撇開周旻晟抵在自己眼角處的手,蘇妹顫著眉眼,指尖蜷起。
“已然毫無瓜葛……那就是說,以往還是有瓜葛的了?”垂下眉眼,周旻晟說話的聲音陡然便暗了幾分。
“以往,確是有過一些瓜葛。”哽塞著喉嚨,蘇妹一吐出這句話,就感覺那壓在自己後頸處的手愈發用力了幾分。
“哦?”輕緩的呼吸聲打在蘇妹的眼瞼處,溫柔卻��恕�
“那是牽了手,還是親了嘴呢?抑或是……爬了臥榻。”
“王爺。”顫顫的抓住周旻晟圈在自己胸前的手,蘇妹用力的吞嚥著口水道:“奴婢與易大人,並無肌膚之親。”
那時候的蘇妹被孫正德為難,正巧被易幟解圍,心動的英雄救美,蘇妹年幼,極易被易幟那溫柔態勢和翩翩容貌所蠱惑。
再加上蘇妹看多了這深宮之中的陰暗,她極度想脫離這地獄一般的地方,所有當那易幟鄭重承諾日後會娶她為妻,帶她出宮之後,蘇妹便應了易幟,卻不巧,三日後正是蘇妹重生歸來之時。
重生之後的蘇妹自然知道那易幟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