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種非常羞恥的姿勢。

“我大概是……”赫爾曼皺著眉，似乎在思考什麼難解的問題，單手握住了撐在自己胸前的雙手，靜靜地看著對面滿臉羞紅的女人，半晌終於肯定下來：“吃醋了。”

雙腿被迫分開坐在赫爾曼的腿上，雙手也被對方制住，腰間還橫著一隻胳膊，這樣的狀況讓黎鑰臉上有瞬間的空白。

雖說平時因為要操作機甲，衣服都是怎麼簡便怎麼穿，但是此次黎鑰身上穿的卻是先前赫爾曼讓管家準備的一條及長裙。如今對方的動作突然，待黎鑰反應過來時裙襬已經層層疊疊地散落在對方身上，大腿甚至蹭上了有些冰涼的布料。

黎鑰立時僵住了，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平日裡顯得有些清冷的眉眼間全都染上了粉色，頗顯曖昧的暈紅。

偏偏對方彷彿猶未察覺，再說過那句無頭無尾的話後，便目光極其專注地盯著她的臉，細細地檢視了片刻，趁著她無法躲避，更是湊上去唇瓣在她臉頰頸部摩挲著，呼吸噴灑之處全都立時起了細小的顆粒。

大概是因為突然意識到了她對於自己是不同的吧。

可能從一開始，她就是不同的。否則按照他的脾氣，怎麼會對一個可以稱得上是陌生人的傢伙悉心教導呢？就算對方再怎麼有天賦，他也不會容忍對方悄無聲息地入侵他的生活，不會習慣性地去追尋她的身影，不會主動擔憂對方的身體狀況。

亞德里恩喜歡她，勞倫斯也喜歡她，甚至私下裡可能還有千萬帝國公民在喜歡著她。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赫爾曼突然就覺得有些難以忍受，想要對方乖乖地待在自己的身邊，只看著自己就好，任何人都無法看到她。然而另一方面他又是驕傲的，畢竟這就是他喜歡的女孩，像火焰般有著無與倫比的感染力，像火焰般耀眼。

“拉維妮娜，討厭我嗎？”

稍微退離了些，赫爾曼看著黎鑰的眼睛，低聲問道。

黎鑰面上還有些緩不過來，只是聽到對方的問題時，還是立馬下意識搖了搖頭：“不，不討厭。”

“呵。”赫爾曼見著她的反應，募地低笑起來，許是不經常笑的緣故，一笑起來冷硬的面龐柔和起來，那張英俊的面龐十分讓人驚豔。

黎鑰呆呆地看了他半晌，像是突然在他的微笑中回過神來，低聲道：“赫爾曼，先讓我起來。”

赫爾曼並沒有放手，只是挪了挪胳膊，將她的姿勢調整了下，抱著她讓她背靠在他的懷裡，在輪椅上摁了一下，輪椅便載著兩人向前滑去。

“稍後將住宅許可權轉給我。”

“住宅許可權？”黎鑰反問，既然掙扎不開，她也沒有再次掙扎，乖乖地靠在赫爾曼懷裡，有種心照不宣的意味。

赫爾曼點頭：“我會讓管家去將你的東西拿過來，以後你就住在這邊。”

“……嗯。”

“你的那個妹妹，”赫爾曼蹙眉：“以後不要和她往來。”他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是拉維妮娜的妹妹，雖然對方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編造出了拙劣的謊言，但是拉維妮娜到底也沒有點破，恐怕還是有些感情的，他這麼說反倒像是在挑撥了。

“我是說……”他換了種措辭：“還有五個帝國日你就要進入機甲決賽了，不要在最後關頭鬆懈。”

這話一出，黎鑰還沒有什麼表示，赫爾曼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往日在戰場上統帥千軍運籌帷幄的帝國上將如今似乎連話也說不全，看著對方微斂著的長睫下淡淡的青影，又暗道自己說錯了話。對方何曾鬆懈過？

好像在喜歡的人面前，措辭斟酌千遍仍覺不妥。

黎鑰雖斂著眼，眼角餘光卻將對方的神情盡收眼底，只覺得這種在感情裡展現的、難得的笨拙分外可愛，於是笑了笑說道：“我和薇薇安的感情，大抵還沒有我和艾倫的感情深。”

分明就是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

“艾倫？”赫爾曼略有些疑惑。

“嗯，”黎鑰回道：“我的智慧機器人管家。”

本意是想告訴赫爾曼，薇薇安和她不過是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而已，連機器人都比不過。不料卻被赫爾曼會錯重點：“你們感情很好？”

黎鑰暗笑：“艾倫對於我，大概相當於凱里對於你，他們都是同樣的存在。”而且，黎鑰記得，機器人雖然有男女兩種不同的形態，但是他們並沒有性別之分。或是說，他們沒有性別。

赫爾曼蹙著的眉舒展開來：“這樣就好……不過為了方便，我還是重新幫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