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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老爺子手中的勺子‘哐當’一聲砸在碗中。

他手顫抖著,朝黎鑰看去,見黎鑰微笑著朝他點頭,眼眶一下就紅了,他的視線轉向低著頭的鬱亦白,嘴唇都在哆嗦:“好,好,亦白,咱們吃飯,啊?”

鬱亦白聞言乖乖捧起身前的碗,喝起湯來。

老爺子基本沒吃什麼,一直都在看著鬱亦白吃,偶爾說上兩句話,得不到回應也不惱,還是笑呵呵的,看起來真的很高興。

和以往沒什麼不同,鬱亦白吃完飯後擱下筷子,擦了擦嘴便自顧自往樓上走,不過黎鑰這次倒是準備跟著他,她看向老爺子,還沒說什麼呢,老爺子便了然地揮了揮手,笑眯眯道:“去吧去吧。”

待兩人相繼離去,老爺子才深深地嘆了口氣:“老宋啊,看來這次我真的做對了啊!”

“是啊,老爺,”宋管家也有些激動:“我相信少爺一定會慢慢恢復的。”

……

看起來鬱亦白好像在生悶氣,估計還在為那個條件惱怒吧,黎鑰聳聳肩,她承認她卑鄙了點兒,但是她在畫那幅畫時也沒有想到效果會這麼好,居然逼得鬱亦白開口說了話,既然有機會能讓兩人關係更近一步,她不把握住就是傻瓜。

黎鑰放下書,走到鬱亦白身邊,無視他有些僵硬的身體,彎下腰故意湊的更近:“你在拼拼圖啊,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我也好想玩。”

鬱亦白的回答是將拼圖往她面前一推,悶不吭聲地就往外走,黎鑰趕緊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後:“你要去哪裡?”

接下來的日子,鬱亦白只覺得自己耳邊飛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鳥。

畫室,被扯衣角,看過去,一張眼光燦爛的臉:“看看我畫的怎麼樣?”

書房,被扯衣角:“你要看這本書嗎?”

花圃,被戳了戳:“你要來試試給花鬆土嗎?”她帶著手套與滑稽的帽子,揚著小鏟子衝他眯著眼笑。

琴房,悄然坐在他身邊,撐著下巴一眨不眨看他:“嗯,你不彈嗎?要不要我彈琴給你聽?”她擠開他,坐在位置上神情認真地彈了曲‘兩隻老虎’,末了神情得意洋洋看他:“怎麼樣,好聽吧?”

忍了多天,鬱亦白實在忍不住,破天荒地再次開了口:“讓開。”

“咦?”黎鑰眨巴著眼,一臉‘我沒聽到’的表情:“你剛剛有說什麼嗎?我沒聽到,再說一遍?”

鬱亦白忍無可忍地緊緊抿著唇,那雙極為乾淨透徹的眸裡醞釀出了幾分火氣:“讓開。”

“嗯,好~”黎鑰從善如流地讓了座,看著鬱亦白坐在鋼琴前,眼瞼微闔,片刻後手指在鋼琴上飛躍起來,一連串愉悅的音符自他指尖竄出,說不出的輕柔鮮活、悅耳靈動,如露珠在夜間滾動,翠鳥在枝間清吟。

男人眉心微蹙,神色嚴肅,修長的指尖在琴鍵上跳躍翻騰,如同在大海中自由翻騰的小魚兒,在浪潮中或隨波逐流或逆流而上,敲擊出叮咚叮咚的歡快旋律。

黎鑰不由得撐著下巴,微眯著眼沉醉在這旋律中。

抬手間利落地敲下最後一個鍵,一曲終了,鬱亦白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了眼神情迷濛的黎鑰,明明沒有說什麼,但是黎鑰卻從他眼中感覺到了傲慢和鄙視。

……也許是在鄙視她彈得那曲‘兩隻老虎’?

黎鑰嘴角微翹,極為捧場地啪啪啪地拍著手,眼神亮晶晶的滿是崇拜:“超棒!超好聽!可以再來一曲嗎?”

鬱亦白瞥了她一眼,重新自鋼琴上坐下:“想聽什麼?”

“唔,兩隻老虎可以嗎?”黎鑰隨意道,看鬱亦白神色不對又連忙開口:“彈你喜歡的就好!”

鬱亦白沒有回應,微微沉思片刻,抬手間輕盈的、溫柔的旋律自他指尖傾瀉而出,在午後的鋼琴房中猶如一隻低低的催眠曲,陽光自玻璃窗折射進房間,如夢似幻,黎鑰只覺得自己仿若還在媽媽的搖籃裡,被溫柔的波浪來回搖曳,聽著一聲聲溫柔的低喃逐漸睡去。

待鬱亦白停手,那個女孩子早已坐在一邊,歪著頭睡去,陽光調皮地跳躍在她的臉頰、髮梢,鍍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色,鬱亦白下意識放輕了步伐,走到她身邊,蹲在一旁,仔細地打量著她。

纖長的睫毛在下眼瞼出投下小小的陰影,小巧的鼻子,微微勾起的唇形。鬱亦白突地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捲翹的睫毛,指尖癢癢的觸感讓他抿了抿唇。

明明是一個極為安靜的女孩子,不管他在做什麼,她都只靜靜地窩在一邊看書,神色溫柔雋永,有種凝固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