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著要見皇帝一面。
都到這冷宮裡來了,還想再見一面聖上,妄想能復起重見天日,哼做夢!
有的從高高在上養尊處優到狼狽不堪神智不清。
有的受不了,選擇了上吊三尺白凌,隔年難得見著人煙時,誰又知道冷宮那與世隔絕的地方死了人呢,有的當宮女或太監開啟冷宮宮門時,裡面的屍體都長白毛或直接乾屍,或腐臭不可聞到讓人嘔吐了。
冷宮中陰氣自古就重,怨氣不散。再說了,冷宮中,死去一兩個人不奇怪,說不定哪天宮女太監發現時報給管事宮女派人來拖走葬在亂葬崗,早發現這冷宮屍體早死半年多了。再對數時,又有誰知道這屍體生前是怎樣的。誰又知道這屍體生前,曾經輝煌得意時是八抬大轎穿金戴銀的,眾星捧月千百宮人簇擁著的呢。
所以啊,進了冷宮這兒,安公公還真沒必要太看冷宮中的人臉色,惹毛了派一兩個小太監神鬼不知的把其人間蒸發掉,又有誰知道呢。等人發現說不定要過個三四年的才發現,到時誰又懂怎樣追究從哪裡追究?
無從查起,無從追究,不也是不了了之。
可以說冷宮中的人命,賤同生畜。
話又說回來,這羽阿蘭雖說不願再為皇家婦。既然如此,是自己選擇了永不復起。可照轅帝對待羽阿蘭的這態度來看,還真讓人瞧不清勢況是個怎樣模樣的。
羽阿蘭抬頭瞧了外頭一眼,道了一句說得風輕雲淡:“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就這樣回覆轅帝。”
這樣風輕雲淡的話,從羽阿蘭口中說出,她根本不在意有多不妥。
安公公馬上懂了,他臉上笑容不改,得到了答覆客氣了兩句,轉身帶領著身後的小太監們走了。羽阿蘭的意思是保其母了。
如此說來,剩下的一人,人頭就要落地了。
安公公走在路上,跟班在身後,跟著學本領,心中肯定懂得這安公公為什麼一路上一言不發。
道理,活著就是道理。
誰能活到最後呢。
這深宮中,需要道理麼?
恨,徹骨的恨意,這家人對於羽阿蘭來說,意味著不堪回首。
她不去仿照‘易子而食’,連骨頭都要‘物盡其材’,燒骨頭取曖。
當安公公把羽阿蘭的原話,一字不落的回覆給了龍轅葉寒,依安公公對龍轅葉寒的瞭解,安公公他推測著聖意。安公公想每每遇上羽阿蘭的事,轅帝英明的作風就會減半,這點安公公深知。
上頭站著材魏武,不怒而威的轅帝。安公公恭敬的等候轅帝吩咐。
安公公其實心裡是心疼轅帝,轅帝待羽阿蘭的感情,安公公是看在眼裡,安公公懂得這轅帝是比任何人都在意羽阿蘭,何奈轅帝是帝王。帝王本無心。
換位思考,設身處地的想想看,換他是羽阿蘭,和羽阿蘭遭遇同樣,換是安公公他,絕對不會認這兩人,還會讓其得到相應的報應。
安公公心想,估計是羽阿蘭上輩子造孽太深,這輩子來還債。
羽阿蘭的容顏浮現於龍轅葉寒桃花眸中,那雙桃花眸眨了下,再睜開時,眸中不經意流露那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彷彿從末在他眸中出現過。轅帝說了一聲平淡的聲音:“按她說的去辦。”
這意思很明確了,安公公嘆氣,看來這菜市場上又要掛上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安公公向轅帝請示道:“奉萬歲爺旨意,奴才這就去刑部宣旨去。”安公公並沒有馬上去執行,安公公他微微停頓了下,續道:“皇上,羽氏一族也一併麼?”安公公他向龍轅葉寒的請示,在得到轅帝的批覆,看到轅帝點頭後,安公公他的這個請示才算完成。
安公公轉瞬出了宮殿,讓人備了曖轎,讓六部中負責擬旨的部門擬好旨。
冷宮中。
外面飛雪瀰漫,羽阿蘭倚窗而望,外面林立的宮殿,鎏金琉璃瓦上佈滿著雪,目之所及的是一遍白茫。
羽阿蘭紅腫的手,不知道是否是凍著。不過自在逍遙今早倒是羽阿蘭弄了幾床狐被,思及此,羽阿蘭心中一曖。臉上用紗布給遮了起的地方,在自在逍遙給她不知道是上了什麼藥後,羽阿蘭能感到臉上無數道血肉裂開的口子,火辣的疼,許是新肉長出的原因。
羽阿蘭永生難忘。儘管磨難如何,羽阿蘭永遠不肯低下頭。
問斬了麼,雖說羽阿蘭不怎麼相信這世界上有著報應,但是,這一次,羽阿蘭她選擇了相信,報應一說。
人間真的存在著報應嗎?當真存在著因果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