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欺騙我?”她從未想過,不喜歡被人欺騙的她,有一天,會被騙得這麼徹底。
尊嚴彷彿被人踩在腳下。
“你有騙過我嗎?”羽阿蘭眸中沒有半滴淚,呼吸都感到了痛疼。
她望著崖下,往事在回想。再相見,長相廝守,誰不願呢?怎堪世事變。
“阿蘭,我……。”白袖下的蔥手,伸出想觸碰到她,羽阿蘭反應速快的退開了。
望著羽阿蘭冷漠的臉,這樣看起來冷漠平靜如常態的羽阿蘭。
看這樣的羽阿蘭,也許,她是真的不易被傷到。
手被一隻芊手握住,他看去,正碰到木柔柔一雙憂心仲仲的眼,木柔柔說:“相公,你說過會長相廝守的。”
一聲動情的長相廝守,羽阿蘭心中猶如再遭一刀。
李智,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從摔下崖的那一刻,心中是你。醒來時,第一個想見的也是你。回到帝都後,第一個想尋找的人也是你。天地獨霸遭盛帝通緝時,我最擔心會牽連到的也是你,我每天來這山上閒逛,也是為了等你……
這負手靜靜站著如一湖深潭的羽阿蘭,又一方又是需要人照顧的木柔柔。
“相公。”李智雖是先認識羽阿蘭在先……
深情的眸,在羽阿蘭身上收回,李智閉上眸,深吸一口氣:“我選擇柔柔,她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妻。”
親口從他口中無情說出,羽阿蘭險些墜下淚來。八年前,遭親父母遺棄時,只是激厲了她的鬥志,盛帝追殺她,她命懸一線未曾掉淚。
八年未哭的她,死死忍住淚。
她註定孤獨?羽阿蘭深深吸了口氣,凝固的表情負手身後:“再相見,豈能求得你心未變呢?”
昔日越是在這相遇,更是在這發下白首不相離。
感情不能勉強,羽阿蘭求而不得,又何必再去強求。她單手負在身後:“祝你們幸福。”
百守不離始終只是願望。誰不想能天長地久。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李智給了羽阿蘭沉重的打擊。
桃林中,下了山的羽阿蘭察覺有異,她停下步伐,通身如冰凍三尺:“誰?給我滾出來!”
一道黑影現身,單膝跪地:“屬下楓十,跪見主上。”
“鬼鬼祟祟,你有何事?”負手身後,氣場張揚,又有如一座冰山的她讓人懼畏。
這筆直的身影,氣場讓楓十根本不敢直視:“盛帝欲對您不利,屬下擔心,便隨身保護。”
“隨我回府,更衣,進宮面聖。”羽阿蘭一隻手放在腹前,闊步迴天地獨霸府。
“是!”楓十不知曉羽阿蘭這打的是什麼主意,盛帝正通緝著她,為何主上還要羊入虎口?
羽阿蘭回府的時候。
同時,帝都中,有兩個人正在打聽著羽阿蘭的下落。
那是個中年婦女與中年男子。
她們一身桑麻布衣。
婦女手挽著藍子,黑白兩色的頭髮,用塊布包了起來。
這對夫婦都是面色黑黃,滿臉皺文。
在富貴的帝都大街上,這一對夫婦顯然是‘災民,難民。’
“老頭子,怎麼辦啊?”婦人滿臉憂心,補了又補的布衣顯得狼狽,貧苦。
“咱兒子阿瓏恐怕會凶多吉少啊。”男人害怕的說,眉毛皺成了一塊。
“老頭子,你別嚇我,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婦人說。
“你別忘了,八年前我們還有個女兒叫阿蘭。我聽鄰家二嫂說,那天她被大官收養了去了。”
“那個死丫頭……!”婦人想,只怕那順天府大官會對她們兒子不利啊。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能換,她寧願被下毒手的是阿蘭。
“老頭子,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要去順天府的當官的,找他問個清楚。”婦人心心念念著她的兒子,女兒算什麼?養大了就嫁人了,一分錢也沒給家裡,辛苦把她養大,大了還不是嫁人給人養媳婦。她要的是兒子,兒子才是她的香火。
雖說要去順天府找府老爺問個明白,夫婦倆千里迢迢趕來帝都,走了半個月多的路,風雨兼備,風雨無阻的朝帝都,這座都城趕來。
如今她們皆在帝都中,在這繁華的城內,卻不知道順天府在哪裡。
只好向人打聽去順天府的路。
一路打聽,她們除了去順天府外,從人們的交談中,她們聽出了帝都似乎不太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