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羅衣的傷處的確被碰到過,但她壓根不放在心上。男孩子嘛,這麼年輕,又被情意衝昏了頭腦,一時忘了也是正常。
她笑著道:“很疼的。”
方盡的臉上更不好看,他極為愧疚,低下頭道:“都怪我不好。”
“你親親我就不疼啦。”羅衣笑著抓過他的手,環住自己的腰,又踮腳在他耳邊小聲說,“在床上的時候不疼。下了床才疼。”
大白天的,又說這種話。
雖然是在房裡,可是方盡依然羞得不行。又顧忌著她身上的傷,不好推開她,只惱道:“妻主,你正經些!”
羅衣聽他這樣說,就挑了挑眉:“我不正經?昨晚上是誰不正經?嗯?是誰趴在我身上——唔唔!”
臭小子,居然敢捂她的嘴!
方盡羞得滿臉通紅。昨晚上,因為光線昏暗,加上有被子裹著,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什麼都忘了,也忘了羞。
如今青天白日的,花花草草都在屋外看著,他實在聽不得,紅著臉道:“都是我的錯,是我不……不正經,妻主我們起床吧?”
他祈求地看著她,希望她不要再說了。
羅衣也捨不得再逗他,也不要他伺候,自己抓起衣裳,三兩下穿好了,才道:“走吧,瞧瞧早飯做好沒有。”
方盡鬆了口氣。
兩人開啟門,走了出去。
“先生,你醒了?!”幾乎是才一出門,就見院子外面蹲著七八個男子,見她出來,立刻站起來,興沖沖地跑過來。
其中一人端著托盤,說道:“先生,這是您的早飯。”
他們早就來了,只是見屋門沒開,不好進去打擾她。畢竟,這一路來回,最辛苦的人就是她了。
她帶領他們,她制定計劃,她潛伏探底,她帶領他們潛進去,她面對最危險的狀況,她還一次次救下他們的命。
除此之外,她還特別照顧他們的心情。每當他們緊張的時候,就溫聲安撫他們,甚至給他們講故事,講大人物的生平和傳記。
她一路護著他們,從身體到心裡,叫他們感激又敬服。而山寨裡已經有了首領,他們不能稱她為首領,想起她不久後要教他們唸書識字,就統一稱呼她為“先生。”
“先生,這是我自己做的鹹菜。”
“先生,這是我縫的荷包。”
“先生,這是我自己繡的髮帶。”
他們一個個上前,把自己一晚上趕製出來的禮物送給她。
什麼?首領不許他們碰針線?哪有這麼嚴格啊!給喜歡的人做點東西,有什麼打緊?
他們的目光灼灼,帶著毫不掩飾的喜歡與傾慕,身為男子,方盡當然瞧了出來。但他也不緊張,昨晚剛跟妻主圓房,現在是他最有安全感的時候。何況,他們長得這樣,妻主一定不喜歡的。
要說他會對誰警惕,也就一個白意容了。白意容雖然個頭比他高一點,但他生得也比他好看些,仔細比對,他們兩個半斤八兩。
雖然白意容從來都是充滿敵意,對妻主沒有露出過傾慕,但是方盡每次想起他,心裡總是不知不覺警惕起來。
他搖搖頭,甩去那些莫名其妙的不安,笑著走上前道:“謝謝你們。都給我吧,我給妻主收起來。”
羅衣笑著道:“以後有什麼送我的,都給我夫郎,我的事都由他管。”
接過早飯,往屋裡走去。
方盡聽得她這句,忍不住微微笑起來。妻主這一句話不是說給他們聽的,是說給他聽的。多體貼的妻主啊。他高興極了,面對送禮物的這些男子也很好脾氣:“謝謝你們,妻主一定會很喜歡的。”
眾男子有些哀怨地看著他。卻又不敢惹他,如果他們真的有幸獲得先生的喜愛,以後這位就是當家夫郎,他們進門要敬茶的,可得罪不起。
還有人腦子轉得快,上前討好他:“不知您喜歡什麼?針線、烹飪我都擅長……”
“我不缺什麼,謝謝你的好意。”方盡很客氣地跟他們說完話,就抱著東西進了屋。
看著坐在桌邊的羅衣,他問道:“妻主,這些收哪裡?有今天要戴的嗎?我先拿出來。”
“不戴。”羅衣搖搖頭,“我只穿戴你給我做的。”
一句話哄得方盡彎起了眼睛。
他如今膽子大得很,將東西往床上一丟,就走到羅衣跟前,蹲下去,抱住她的脖子,湊過去親她。
他不僅自己要親,還要她回應,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