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找不到無塵,就沒法傷她、殺她,自然領取不到報酬。領取不到報酬,自然對這樁任務沒興趣。
長陰宮的攤位冷冷清清,無人問津。羅衣的攤位,卻火爆得不得了。
她給予的報酬豐厚,任務也不難,越來越多的修士來做她的任務。
一轉眼,羅衣在黃泉城擺攤的日子,也有了十個年頭。
被她擊殺的長陰宮修士,也有了三百來個。
具體多少,她記不清了。
想到這裡,羅衣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家酒肆,就見屋簷上掛著一張牌匾,上面寫著:三百二十六。
那是她所擊殺的邪修的數目。
她自己記不住,有人幫她記著。卻也不是什麼好事,都在等著她殺到多少個邪修時,被長陰宮圍殺。
許多修士打了賭,還有的拿身家性命去賭。有人賭一百個,輸得只剩下一條褲子。有人賭三百個,被砍掉了一隻手。有人賭五百個,現在就住在酒肆裡,等著結果出來。
羅衣收回視線,悠悠地拿出一壺靈酒,仰頭暢飲起來。
這兩年,雖然做任務的人多了,可是她收到的訊息卻越來越少了。
長陰宮的修士就像老鼠一樣躲了起來,深居簡出,不再出門作惡,外界很難捕捉到他們的行蹤。
由此,她的惡名居然少了幾分,開始有人稱讚她道:“無塵真人震懾住長陰宮,使他們不敢作惡,還了修真界清淨,讓散修們有了安全感。”
還有修士特地來到她的攤位前,送上各種靈果、靈酒、靈丹、煉器材料等,託她轉交給無塵,答謝無塵。
她現在喝的靈酒,就是他們送的。
名聲惡臭時,羅衣沒有不高興。現在名聲轉好,她也沒有多麼高興。
雖然她殺了三百多個邪修,但大部分是金丹期,少部分是築基期和元嬰期,化神期修士一個也沒有。
這等力量,不過是長陰宮的冰山一角。
那些大修士,藏得比老鼠還深,狡猾得不得了,她想找到他們,難之又難。
不過,她也不著急。修士的壽命悠久,她還有幾千年可活,等她殺到他們痛了,他們自然就出來了。
她悠悠閒閒地喝著酒,在她對面擺攤的金丹修士,看向她的眼神幾乎要吃人一般。
五年了!他有五年沒開張了!
空守了五年的攤位,他閒得頭頂上都要長草了!
她呢?生意好到爆!
她生意越好,就說明長陰宮的弟子死得越多,就說明無塵越猖狂,更說明無塵的修為越來越高了!
而宗門早先決定的,不管無塵僱誰來,就叫她僱一個死一個,到後來也不執行了!
她命真好!金丹修士恨恨地看著她,這個女修比以往任何一屆擺攤女修的壽命都長!
可恨!
但他也沒辦法,誰讓宗門裡的長老不出面呢?
本來,宗門裡的長老就那麼些。有的在閉關,有的不得閒,有的不理事,肯離開洞府辦事的少之又少。加上之前伏擊女修的長老們一個接一個的失去聯絡,其他人愈發不肯出來了。
金丹修士眼睜睜地看著羅衣接到任務,出去又回來。每次回來,攤子上擺著的靈丹和法寶就換一批。
那都是他們長陰宮弟子的物件。
直到有一天,他在上面看到一件眼熟的法寶。
“這不是……”他猛地站起來,一臉愕然的神情,死死盯著那件法寶!
這是門中一個元嬰長老的法寶!
那個元嬰長老,正是被派去伏擊擺攤女修,卻失去聯絡的長老之一!
他心臟跳得極快,眼睛也花了,耳朵也轟鳴了,一時間震驚到失去反應!
良久,他緩緩回過神來。強行壓下震驚的心情,他立刻坐回去,拿出令牌,向門中彙報:“我見到了出雲真人從不離手的法寶。是,在無塵的攤子上……”
這一日。
羅衣的攤子前來了一個特別的修士。
他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寬大的黑色衣袍遮不住他狼狽的氣息,好似剛剛經過激烈的搏鬥和逃命。
他雙目灼灼地盯著羅衣,壓低聲音說道:“我錄到了一個化神修士的蹤跡!你用什麼買這條訊息?”
羅衣挑了挑眉,而後低下頭,示意了下攤子上的靈丹和法寶:“全都給你。”
男修的眸光閃了閃:“此言當真?”
“當真。”羅衣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