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地擠進來。
一具軀殼中,盛放了過多的魂魄,自然擠得慌。原主沒怎麼樣,這畢竟是她的身體,羅衣卻被擠得極為難受。
可她又沒有別的辦法。
在上個世界時,她受到了很重的傷。那些雷劫,她看似輕描淡寫地打回去了,其實每一擊都對她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尤其是最後一道雷劫,差點把她當場打成飛灰。
她硬生生地抗住了,沒有表現出來。
為免靜水她們擔心,硬是不動聲色地吩咐完一切,才以閉關為由,躲進了洞府裡。
掌門大概猜到了,所以他最後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水光。但他沒點破,以示尊重。
洞府封閉的一瞬間,她就再也抗不住了,肌膚寸寸崩裂,滲出鮮紅的血。筋脈斷裂,肌肉崩裂,骨頭都發出裂紋聲。她整具身體,分崩離析。
回到地府後,她整個鬼身都黯淡許多。
出來混,總要還的。她狂妄了一世,這一世就要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鬼了。
選了這樣一具軀殼,慢慢滋養自己的魂魄。
第237章 女尊世界
羅衣吃力地抬起手;揉著自己的腦袋。
她沒有得到原主的許可;強行住了進來;不止是頭疼欲裂;就連舉手抬足都受到限制,胳膊不是胳膊;手指不是手指,控制起來很費力。
她吃力地抬起手;揉了幾下,頭痛稍稍緩解;但胳膊和手指已是累得不行。
就在這時,一雙手代替她揉上了腦袋,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伴隨著的;是方盡低低的聲音:“妻主;這樣好些嗎?”
雖然關切依舊,但羅衣能聽出其中的疏離。他之前面對原主的時候;語氣是輕鬆的;愉悅的,帶著少許的活潑。
他很喜歡他的傻子妻主。如今“她”不傻了,他變得疏離起來了。
“好些了。”羅衣啞聲道,因著頭痛緩解許多;舒服地眯起眼睛。
方盡站在她身後,力道適中地揉著她的腦袋,聲音低緩:“妻主是怎麼不舒服?要告訴母親和父親;請大夫看一看嗎?”
羅衣沒有立刻回答。
她在享受這一刻頭不痛的美好。
好一會兒,她才道:“先不告訴他們。過幾日,我好些了再告訴他們。”
她的頭痛是治不好的。過些日子,她適應幾分,或者原主適應幾分,或許就不會這麼疼了。
等頭痛不影響她的正常行動時,再告訴於母於父吧。若不然,徒叫他們擔心。
方盡的眼底閃了閃,低低地道:“是,妻主。”
他心下起了疑。妻主剛剛恢復神智,該同孩童一般,什麼也不知曉才是。她倒似乎很清楚,自己有母親、父親,也知曉他是她的夫郎。這哪裡像是一個剛剛清醒的傻子?
然而心底疑惑著,口中卻不說,只盡職盡責地為她按揉著腦袋,不時低低地問:“力道重不重?這樣會讓妻主舒服一些嗎?妻主想要怎麼按,請與我說。”
羅衣沒再開口。
她還沒想好要如何同他相處。
安撫、示好、拉近關係,並不著急。
她如此平靜,讓方盡一顆心沉沉的,很沒有底。
面上露出些許惶然和不安來,妻主看起來並不像好相處的人,他能服侍好她嗎?
一整天,羅衣沒有再說一句話。
她不聲不響,扮演著傻子的角色,任由方盡餵飯、喂水,扶著她回屋歇息。
倒是於父奇怪地說了句:“晚兒今日格外安靜。”
方盡聽到這句話,不由得露出緊張來。他知道妻主為何這般模樣,但妻主不許他說。
“方氏,你可有怠慢晚兒?”於父看著方盡有些怪怪的,頓時嚴厲呵斥起來,“我們花錢買你進門,是叫你仔細伺候我女兒的。你可別欺負我女兒不聰明,就隨意怠慢她!”
方盡忙跪下來,垂著頭道:“並不敢的,請父親明鑑。”
於父卻又厲聲教訓起來:“我們是花了大價錢買你進來的!你從前過得什麼日子,你沒忘記吧?進了我們於家的門,過的又是什麼日子,你心裡有數吧?叫我知道你怠慢晚兒,你給我等著瞧!不扒了你一層皮,我就不姓於!”
方盡垂著頭,心說,你本來也不姓於,是嫁到了於家,才冠了妻姓。
當然,嘴上是不敢說的,只低低地道:“我知道的。”
於父又教訓了他幾句,才叫他起來:“還跪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