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羅衣擰眉,“他可說了為什麼?”
下人猶豫了下,說道:“小少爺昨晚從床上摔了下來,臉上摔得不好看,他不想出門。”
“竟然是這樣?”羅衣失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下人走後,趙二看了看羅衣,臉上浮現出猶疑和為難。
羅衣便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好說的事嗎?”
趙二猶豫了下,搖搖頭:“沒什麼。”
又說了會兒話,就走了。
他走後,羅衣從其他下人口中得知,李一善在門口被許連山打了。
她如今在府裡很有威信,不少下人們到她這裡遞信兒、做事,討她的歡心。
羅衣抓了一把打錢,給了遞信兒的下人,然後道:“大爺回來後,來稟我。”
許連山過了晌才回來,而且是被人抬回來的。
“大爺被人打了。”來跟羅衣稟報的下人道,“不知道得罪了誰,聽說是被人套了麻袋,拖到巷子裡打的。”
聽到這個訊息,羅衣挑了挑眉。
許連山被打得很慘,鼻青臉腫的,此時躺在床上,由著陳綿綿給他上藥。他一邊嚎,一邊罵:“叫老子知道是誰打的老子,老子跟他沒完——哎喲!心肝兒,你輕點!”
羅衣進去後,陳綿綿立刻站了起來:“請夫人安。”
“下去吧。”羅衣對她道。
陳綿綿為難地看了許連山一眼,說道:“妾在給大爺上藥。”
羅衣冷笑一聲。看來多麼老實的女人,在給男人做了妾後,都會變得不那麼老實。
“我有話跟大爺說,你下去。”羅衣冷冷道。
陳綿綿猶豫了下,然後低頭下去了。
她進府的日子不短了,很是知道一些夫人的做派。但凡跟她頂著來,沒一個落好的。
“你來幹什麼?”許連山看著羅衣,一臉沒好氣地道。
他這麼倒黴,偏偏她光鮮靚麗,許連山這會兒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她。
“你打了阿善?”羅衣走到他床前問道。
許連山一愣,隨即大怒:“那小崽子敢告狀?”
“啪!”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阿善也是你罵的?”
不等他開口,又是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阿善也是你打的?”
羅衣卸了他的下巴,又卸了他的胳膊和腿,用巧勁兒把他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卸了一遍,又慢條斯理地安回去。
許連山痛得冷汗打溼了被褥,想喊人來,又被卸了下巴,只能嗚嗚的叫。
等到捱過一遍,他已經連叫都叫不出來了,一臉恐懼地看著羅衣,目光帶著驚疑:“你這是什麼手段?”
他懷疑她根本不是曼娘!
許連山認識的李曼娘,沒有這麼邪門的手段,更沒有如此狠辣的心腸!
許連山想起這兩三年以來,羅衣的種種異樣之處,心裡驚疑不定。
“你不是曼娘!”他說。
羅衣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大爺是被曼娘打傻了嗎?連曼娘都不認得了?”
“你不是!”許連山咬牙道,身上傳來劇痛,使不出絲毫的力氣,放棄想要坐起來的念頭,緊緊盯著她道,“你到底是誰?曼娘呢?”
羅衣上前半步,俯身下去,將一張臉完完全全地露在他面前。
分明是熟悉的臉,可是看上去又那樣陌生。
那眉,那眼,那似譏嘲似逗弄的神情,都不是李曼娘慣有的。
許連山原本只是隨口一說,然而此時,背上瞬間爬滿了冷汗,“曼娘呢?你把曼娘怎樣了?”
羅衣慢慢直起身來,俯視著他,輕笑:“我能把她怎樣?把她怎樣的,不是你嗎?”
“你果然不是曼娘!你是哪裡來的惡鬼?”許連山驚出一身的冷汗,恐懼又忌憚地看著她。
羅衣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戳他的胸口:“李曼娘啊?她死了。”
第16章 你納妾啊
“李曼娘啊?她死了。在你提出納妾,哪怕她的孩子被你親手打掉,仍不改初衷,非要抬金香兒進門的時候,她就死了。”羅衣說道。
許連山頓時想起,似乎就是從那一日起,曼娘變得不一樣了。他後背被冷汗浸透,面上強擠出笑容道:“別開玩笑了。嚇我一跳,真是的。”
又做出好奇的樣子,半是埋怨半是責怪地道:“你哪裡學的這等手段?快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