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向了不遠處的河流。臉上全是乾涸的血漬,他掬起一捧河水,往臉上潑去。
等臉上的血漬被洗淨,他才看到自己的額頭上多了什麼東西。
是一個大大的“奸”字。
強、奸。
奸人。
奸邪。
奸惡。
……
這不是一個好字。
他終於想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腦中那團堵塞的記憶,一瞬間捋順了,令他回憶起來。
“不——”
張義澤瘋狂地揉搓著額頭,想要把那個會毀掉他一生的字抹去。
他還要出人頭地,他還要考取功名,他還要娶一位貴妻,他還要回來報仇!
可是額頭上頂著這樣的字,他還怎麼出人頭地?!
“婷婷,你就是太心善了!”等羅衣回到家,就遭到白老爺的批評,“他都那麼對你,你怎麼還——”
羅衣軟聲說道:“爹,他這不是沒得逞麼?而且,他在獄中已經受了那麼多苦,足夠洗清他的罪了。再說,他留下了案底,以後都不能科舉了,就是放他出來,也不過是蠅營狗苟一生。”
“那你也不該一個人去送他!他是壞人!你怎麼能跟壞人單獨相處?”白老爺又道。
羅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道:“我是瞧著他脆弱得很,覺得他不能對我使壞。再說,到底是相遇一場,雖然結果不愉快,但他既然決定走了,我便送他一程。”
白老爺還是覺得女兒太心善,把她好一頓教育,羅衣只是乖巧地站在那裡聽著。
她心裡想,張義澤的額頭上刻了那樣的字,是不可能有出息了。他如果想去掉那個字,非得用烙鐵燙平不可。但如果這樣,他臉上留了疤,駭人得緊,更不可能科舉做官。
白婷婷說,叫他也嘗一嘗不人不鬼的日子,這樣應該足夠了。
了結了此事,羅衣便勸白老爺,四下游歷。
白老爺便準備起來。
出行前一日,白老爺看著女兒的臉,大驚失色:“婷婷,你的臉怎麼又——”
白家只是一介富戶,無權無勢,若是四下游歷,她頂著這樣一張臉,恐怕要引起麻煩。因此,羅衣把面具取下來了,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她摸了摸長著胎記的那半邊臉,有些黯然地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白老爺心疼極了,忙勸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