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父親溫柔的嗓音帶著淡淡飄忽的起伏,環繞在整個房間裡。
“可是玥姐兒。。。。。。咱們不過滄海一粟、蜉蝣於廣袤的天地之間。。。。。。如果可以凡事繼來之、則安之,咱們一家老小或許都可以活得輕鬆自在一點。”有無數次,齊涵璋總是想著若是當初他可以狠心帶著妻兒遠走高飛,憑著過硬的技術,哪怕一路南下也絕對不會餓死,“可不知為何,咱們卻偏偏總是都卷道了各種麻煩的事情裡,不管怎麼樣努力成長,總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失去了某些東西。。。。。。”
齊玥眼神忽地集中在齊涵璋扣於桌上的那雙手上──
有力的大掌上佈滿癒合的傷口,她知道,那是在鑑定、創作、贗造等各種時候所造成的傷口。她自己還年輕、傷口也有但癒合的快,也沒怎麼留疤──可齊涵璋的那雙已經略顯病白的雙手,甚至還浮滿了青筋,看著又是枯槁、又是可怖、還有著令人打從心底發酸的某種情緒。
“桑嬤嬤曾不只一次對我說,不要再逼著妳了。”齊涵璋彷佛沒有察覺到女兒的視線,只是陷在自己的情緒裡說道,“當年迎了妳娘過門,其實是破壞了大哥本來盤算好的局面。爹就想著要放棄遠走高飛的念頭,硬下心地想與大哥一爭、希望可以為你們撐起一片天可以自由自在的天空。。。。。。”
但他雖然真的也成了玉器領域的王者,到頭來卻輸了玉器一脈在齊家的未來、輸了自己的妻子、輸了太多太多,讓他在無數個獨自而眠的夜晚裡驚醒,然後再度陷入無邊的噩夢之中。
112。 重疑雲(二更)
(才碼了半章,大夥兒明天起來再看替換的,跪謝)
恭親王周仲舒算是當年兄弟裡,最為才華洋溢的一位。母家沂水鞏家是故去的莊孝太皇太后,親自指給老皇帝於皇子府時的側妃。以血統算下來,行五的周仲舒可完全不輸給長兄周伯良以及淮親王周仲寧。只可惜鞏家傾盡全力卻始終未能與故去的皇后娘娘背後的嚴家一戰,甚至在最後以一個相當不漂亮的巫蠱案,反拖垮了周仲舒、讓他直接被判奪去了競爭皇位的資格。
“當年這事情鬧得很大。。。。。。死去的兩位皇子都是成年、母家得勢,且呼聲相當高的。。。。。。”齊涵璋想了想,給了齊玥一個比較明確的說法,“可是接連著在生母死後同樣暴斃的情況太過蹊蹺,老皇帝一路追查,直到最後──以鞏家為首,共計三家被誅連九族、四家誅三族,可以說是直接把恭親王所有的勢力給剪得一乾二淨。爹還記得當初光是為了砍人就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刑場天天都是血海浮木,哭聲甚至迴盪了鬧市近一年都還沒有消褪,讓當時京城有近一年的時間、路上幾乎看不到半個攤販在擺攤。”
“而且也不曉得老皇帝是怎麼想的,明明可以單獨圈。禁恭親王以了事,最後竟然還是給封了親王,直接地剔除了他競爭的機會,卻仍然是給了他很大的自由。這件事情當初在朝廷上吵得相當兄,到頭來還是太皇太后娘娘出面調停給了大夥兒一個交代──說是生者償債,會生不如死,反而罰得比直接殺頭還要更重等等,才勉勉強搶地把這個結果給揭了過去。可從此之後,恭親王就成了一個相當尷尬而特殊的存在──也許他不是皇帝、也沒有任何的繼承權,可他同樣有官品、可以自己開府而立、可以招兵買馬、可以摻管部分官員任免。”
“可這麼奇怪的事情,難道大家就因為太皇太后娘娘的調停而妥協了?”齊玥難以置信地問道。
前兩世的她都死得有些莫名其妙,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都與恭親王府有關。這一世她想盡辦法偷偷地調查著恭親王府,但怪就怪在她偏偏是連半點可疑的蛛絲馬跡都沒能發現。周仲舒在不少言官之間信譽與風評都是相當好的。恭親王府甚至要比衛王府與雍王府加起來都還要大,府中幕僚無數,美人椒房更是多得難以計數。
當年的巫蠱案,要不是機緣湊巧問了齊涵璋,齊玥可以肯定她連活了兩世也沒能聽說過這件事情。平頭百姓們對於凡有天災時都會出來賑災的恭親王妃印象也是相當好,聽說有人還在家裡給周仲舒與他的王妃立長生牌,似是把他給抬到了一個比皇帝哥哥都還高的地位上了。
就像是一個無冕之王一樣。
齊涵璋想了想,深深呼吸了幾次,這才又有些遲疑地說道,
“其實看了這麼多不合理的處置方式。爹這幾年下來。一直都有一個步感同別人說的猜測。。。。。。。總覺得那恭親王恐怕根本不是犯人。說不準只是說做出來轉移了大夥兒的視線。。。。。。就連鞏家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