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站在當鋪門坎前的小女孩,腦袋裡有一瞬間的空白、嗓子也有點噎著。
“您仗著背後的主人家身分高貴,非吾等小民可以抗衡,肆意帶人前來鬧事,稍有一言不合就動手挑撥並毆人致殘……原來大夥兒口中頗為敬重的恭親王爺,就是這麼教導下人的?”齊?冷冷地看著胡仕傑,剛剛只覺得這人眼熟,沒想到還的確是個熟人!
這位是周仲舒門下也頗受青睞的一個幕僚,肚裡壞水多,小聰明也相當靈光,幾乎是專門負責那醃?勾當的首腦。戚氏最後得以嫁入齊家,這位胡仕傑貢獻的‘想法’可不少──
看來得找個機會,把這個糟心貨給清理掉了。
“??一個小娃娃可別血口噴人。”胡仕傑側目掃過周圍已明顯與他們拉開一段距離的群眾,心中忍不住破口大罵;面上卻得維持著本來的受辱之姿,看著那戴著帷幕、只能依稀看出輪廓的小女孩,忽然覺得這趟自己來得真不是時候。
“您堂堂頂天立地的大老爺也會說這種話?”齊?狀似訝異地看著胡仕傑、人恍若承受不住地像後退了一小步,緊緊地挨著門框,語氣卻依舊氣死人不償命,“方才胡亂栽贓還動手的人到底是哪位?各位鄉鄰,還請幫咱們評評理啊!”
旁觀湊熱鬧的人,一向是喜扶弱不扶強。再加上這幾天緊挨著?陽樓的人也跟著吃肉喝湯賺了不少銀兩,這下子不說添油加醋、說上幾句實話也是省得的。一人一言,當即加磚添瓦,這胡仕傑一竿人等方才到底都說了什麼、?陽樓的人反說了什麼,可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攤在了眼前。
“胡先生,這狀況似乎不大對啊!”胡仕傑身後,一個矮小的男人眼看著情勢已亂,忍不住上前提醒了兩句,“咱們就算是失敗回頭,也總比死嗑在這裡還好……”
衙門那裡只是被拖著,對這裡的騷動可不是真的一無所覺。如果他們不盡早把這場鬥畫坐實,那還不如儘早撤退,省得折兵損將──反正那秦羅也就是個無名小卒,挑著來用、就是準備在事發之後還有個能拉出來扛罪的。
反正秦羅的老母已經‘看好病’了,他們也真的替他找了‘出路’,有沒有把握住,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胡仕傑卻沒理身邊的人說了什麼,他很清楚今天出面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他不會回頭,只會想辦法讓秦羅與齊家四房的人拼搏上一場。所幸秦羅是多少真有些實力的,不枉他胡仕傑替他出頭,如果能真的削了齊家四房的面子,那就是皆大歡喜了!
“呵呵,姑娘放心,剛剛不過是幾個手下嘴笨、心急之間才動了手,這一百五十兩銀子,就做薄禮,給剛剛那幾個傷了的兄弟看大夫吧!”
傷了的一共也就三人,這一人五十兩,不是診費、而是遮口費了吧?
“無事,胡先生只管約束好自己的手下就成,咱們?陽樓有相熟的大夫,您的好意我們就心領了……連二,帶幾個人把魏叔他們服進去,好生伺候,若有什麼錯漏、我為你是問!”齊?卻是完全不接招,小手往外一推,胡仕傑那遞錢袋的手也就不幹不尬地懸在了半空無人理會。
這種拿錢做派的官老爺風格,可實在很招人不滿。胡仕傑頓時感覺到人群再退開了一步,是徹徹底底地把他們給孤立在正中間。無奈眼下主動權不在手上,剛剛本以為砸了銀子可以讓這以當鋪為業的娃娃失了脾氣,卻似乎反把自己給推向了死衚衕裡。
“是──!”而同時,一名長相頗為機靈的小廝,便從門的另一側帶了幾個人,一眨眼即是把三個人都給抬了進去。
背後,人潮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胡仕傑眼皮狂跳,只覺得自己進入了某個思維的誤區。但還沒等他想清楚,齊?已經再度把注意力又放回他的身上,
“那麼胡先生,您今日所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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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紹華和齊涵璋因為玉如的傳話,決定先繞道去了沁芬堂買些酥酪回來,以做點心犒賞一下這幾天很是勞累的眾人。因著離開是走前門,走回時順道從正門而回,卻沒想到兩人才離開了這麼一會兒,竟又是聚起了一波人潮。
“這是搞什麼?”元紹華皺眉,“阿錯,你先去看看。”
這?陽樓的名聲開啟了很好,京城各地大小訊息的回收也更加方便了,但這麻煩三天兩頭來一次,齊?能搞定,他這負責幫忙的人看了也很膩。
得想個辦法把這些爛事兒一網打盡了!
“青金,去衙門。”沒想到後頭還有個更猛的,元紹華一回頭,就看到齊涵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