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個相當嚴重的問題。若是可以。等會兒還可以麻煩您稍微‘集中’精神在談判上麼?”
齊玥不大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眼神有些無辜地看著張陸聰,坐在那糾結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
“您這樣……真的比我爹爹還像我爹爹的了!”
最後。當馬車停下時,魏琛一臉莫名奇妙地、看著張陸聰滿臉殺氣地衝下了馬車,然後又在越過自己時來了個緊急剎車,五官皺得死緊,默默地留在原處,直到齊玥走過了兩人後,這才急忙抬步跟上。又恢復了那付正經八百的樣子。
而周廉徹已經是站在門口,張開雙臂、親自迎接他們的到來,“歡迎,玥陽樓樓主。”隨後。露出了一個相當具有欺騙性的莞爾笑容,“您能願意赴約,實在是讓我太驚喜了!”
“您肯親自接待在草民,才是草民無上的榮幸!”齊玥並未因此露出任何欣喜若狂的笑容,她遵著男裝的打扮、朝周廉徹行了禮。又退了半步,微勾起唇角,“若草民的‘朋友’也能得到您這份‘禮遇’,只怕會更令人‘敬佩’呢!”
“大膽刁民──!”驀地,在周廉徹還來不及因為齊玥的這番話翻臉時。他背後的一名老太監,已經搶先開了口,大聲地喝斥道,“爾等平民竟敢如此對雍王爺說話?!還不給殿下下跪──!”
齊玥的眼底閃過了一道奇異的光芒,臉上卻裝出了一陣後怕的樣子,在張陸聰不解的神情中,膝蓋一彎、就要真的跪下去……
“且慢!”周廉徹忽地搶上前兩步,穩穩地託著齊玥的小臂,臉上帶起了大度的笑容,“任樓主是真性情、能與本王如此,實是本王的榮幸,公公無需如此介懷!”
“謝王爺不怪罪!”齊玥本就不打算真的拜下去,也就大大方方地順著周廉徹的力氣站直了身子,笑著說道,“草民與五湖四海的兄弟打交道已久,難免染了點匪氣、一時難以開脫出來,還望王爺海涵!”
張陸聰於後邊目睹了全程,在齊玥就要跪下去的時候、甚至嚇得差點屁滾尿流;幸好齊玥後來有化險為夷,這位在心中已經把自家主子列為‘纖細易碎’的老男人,就在魏琛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努力地保持著端莊的樣子、實則有些跌跌撞撞地一路跟了進去。
再次來到還未改名為唇親王府的雍王府,齊玥就是再怎麼催眠自己、曾經住過近十年的記憶,還是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子裡,非是一朝一夕可以輕易抹去的。
看著周廉徹‘紆尊降貴’地親自泡茶給他們幾人,比起其他的人受寵若驚,齊玥實在感嘆命運弄人。
“這是上好的碧螺春,之前似是聽說過任樓主相當喜歡……”周廉徹朝著齊玥爽朗的一笑,“若是您喝著滿意,等等本王就讓人給您包上一斤回去慢慢地喝!”
“多謝雍王抬愛。”齊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但草民更喜歡鐵觀音香醇豐富的層次感,這寶劍贈英雄、紅粉予佳人──草民就怕牛嘴汙了這上好的碧螺春,還是請王爺將這難得的好茶贈給真正愛好的人吧!”
“呵呵呵……”連續的碰壁,讓周廉徹實在很難再繼續維持什麼笑臉,臉色一沉、聲音是陰得要滲出水來,“任樓主莫不是對本王有所誤解?為何總是對本王的好意多有拒絕與歪曲?”
“還請王爺恕罪。”齊玥不鹹不淡地說道,“草民就是這等臭脾氣,並非刻意為之……”說著,眼神以一種大無畏的看著周廉徹,“再說了,今天王爺邀草民前來一敘,本就不是為了這等風月之事……咱們何不開啟天窗說亮話,先兵後禮、把嚴肅的事情都先說完,再一齊坐下來歡飲一把?”
她在某些方面雖然依然看不透這個男人,但這卻一點都不妨礙她理解這個男人在公事上的態度。周廉徹喜歡勇於膽大直言的人,認為好的建言常常是在這種直言不諱的狀態下、才有機會被提出來──
變相的說,其實就是周廉徹對自己相當自信,也認為自己應該要塑造一個既可親民、又有一定威言感的君王,所以臣子們也很少‘有機會’找到可以建言的機會,而一旦有、也不見得敢立刻提出來……所以才需要有這種大無畏的精神。
意思是,越是膽大的話,周廉徹就是再不舒服,也絕對會笑納、並且大大地誇讚對方──而且絕對不會對此秋後算賬!
齊玥這一番可以說是無禮至極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嚇得冷汗狂流,就是最開始斥責齊玥的公公,也是猛低著頭、縮在角落裡,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哈哈哈哈哈哈──!”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齊玥這次是死定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