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讚在下、在下很是榮幸……”張陸聰輕輕一咳,頭從邸報中抬起。卻不是那麼樂意地說道。“但每次都不曉得自幾為何被稱讚。久了還是有點奇怪的……”
齊玥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抱歉抱歉……這還真是我的疏忽了!”
接著,她伸著手指。一邊敲著、一邊快速地說道,
“先生剛剛說,讓誰都不能擁有齊家舊宅這個想法,或許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畢竟現在很多人都想爭取,這點除了讓每家得到的機率變低外、也變相的讓陛下覺得為難,並且認為這座宅子可能有什麼除了表面上所看得到的,更加特殊的點……”
而且這份誘因,很可能還是他老人家所不知道的!
“您的意思是說,只要激化了所有競爭者的矛盾。讓陛下查覺到貓膩,那就很有可能會選擇空置了宅子,也絕對不會賞賜給任何一家人對吧!?”張陸聰興奮地說道,“雖然不排除有各家會改為私下派人潛入,但畢竟沒有正大光明的進出權。咱們一時半會兒也還是有很大的喘。息空間可以去運作的。”
“沒錯。”齊玥坐直了身體,認真地說道,“那套青玉璽是不能再留了宅子裡了,我會同爹爹商量看看,看這事要怎麼樣處理比較好……”接著又左右鬆了一下脖子,“這兩天恐怕還需要張先生排程一下,咱們先放些風聲出去、然後要‘務必’讓恭親王府與雍王,均能表露出‘渴。望’能得到宅子的念想。
“之後再把訊息透給淮親王、最後才是把事情放到京城裡,讓這件事情務必要攤在大家的眼前,直到陛下發現,他把宅子指給誰都討不了半點好後──咱們就能得到暫時休息排程的空間了!”
反正齊家的藏點很多,但真的留在府裡的也就只有兩處。東湖下的石穴就他們父女知道,只要把這裡頭最重要的幾件拿走,其他的就是被發現了也無傷大雅──
重中之重,就是那套青玉璽絕對不能外流!
“在下明白了!”張陸聰知道事情的迫切性,齊玥這一下子敲定了方向,也讓這個腦筋有越轉越快的趨勢的男人,得以好好的確立自己行動的定位。而這種明顯從眾口奪食的事情,似乎也很能滿足他的挑戰欲──還不待齊玥多交代幾句,人便是挽著袖子就出去了。
齊玥瞪了那‘砰’地一聲甩上的門,忽然有些煩悶地靠回了椅背上──
她怎麼覺得,每個跟她相處越久的人,都對自己越來越在小細節上隨便了呢!?
“教育失敗麼?”少女疑惑的聲音淡淡地消散在書房裡,隨即又搖了搖頭,拿起硯臺上擱置的筆,重新‘刷刷’地寫起了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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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陸聰不遺餘力地帶著人動作之下,沒隔幾天、幾乎是整個朝廷,包括京城大大小小的巷子裡,都流傳著昔日輝煌一時的齊家宅邸,將被當作皇帝周伯良與權貴們利益交換的犧牲品。
當初的版本到底是怎麼傳的,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只能說眾口鑠金、人言可畏──這話一路的傳下來,什麼情節、什麼橋段可都有人補齊了!
甚至還有更過分的,說當年齊家之所以被抄家,也是因為有人眼紅它的精緻與地段,這才捏造了齊家交通外國的證據,讓他們一家人被迫流離失所、甚至讓齊家的子媳枉送性命……
“這都是甚麼東西啊──!?”齊玥哭笑不得地看著這流言越傳越猛,摀額好一陣讚歎,“是哪家的說書先生搭了進去?怎麼連這麼可歌可泣的版本都有了啊……”
齊家當年抄得可不算冤枉,畢竟大房做錯在先,雖然全家一起抄了是有些冤枉、但好歹沒全家一起砍了,也算是周伯良有手下留情。現在被搞了這麼一遭事出來,齊玥實在有些擔憂這個一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帝王會有甚麼樣的動作出來……
“這……在下也不清楚……”張陸聰估計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流言傳成這樣的,拿著下頭的人所抄回來的邸報,臉色很是精彩地說道,“當時雖然傳了兩三種說法,但畢竟都是繞著那幾個人轉──或許,是誰想把自己給摘出來,所以乾脆把陛下給拖下水,這下子誰也討不了好?”
“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可就大條了。”齊玥嬌俏的臉禁不住一陣扭曲,“就怕陛下怪罪下來,恐怕誰也討不了好──就是咱們想混水摸魚地去把東西給順出來,也會很有難度……”
雖然齊家舊宅一時半刻不會有歸屬的問題,但依照大家的動作還有態度,周伯良就是不自己用、也肯定會加強部屬去守著。這下子防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