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念著倆孩子,也就由著她。
這麼一來,妯娌倆的關係也越發緊張起來。
每次一發生爭執,那馬三柱就向著他二嫂,把馬錢氏氣得沒辦法。
有一回鬧得太兇,馬錢氏就提著包袱回了孃家。
這回去後一叨叨,她孃家也得知了此事。氣憤之餘,卻只能勸自家閨女睜一隻
眼閉一隻眼,以後多生幾個娃,再把房裡的錢財守好就成。
馬錢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回到婆家之後,除了拼命生孩子,對那馬胡氏也沒啥好臉色。
一恍十多年過去了,這個心結始終無法解開。
眼瞅著自家男人為二房忙前忙後,就連倆娃的婚事都幫著操持了一通,甚至比
自家娃娃都上心,只能愈發鬱悶。
見閨女過得苦,那錢家對馬胡氏也記恨上了。
這一回,聽說馬胡氏被人給整治了,高興得拍手稱快。馬錢氏的兄弟還專門跑
到“章記”鋪子裡瞅了瞅,見那位女子果然不凡,也心生感激。
回來後,見堂哥拉著他問起此事,就叨叨了幾句。
興致一來,倆人還一起喝了點酒。
酒意上頭,就把那樁隱秘給說了出來。
徐甜甜聽得瞪大了眼睛。
原來是抓住了馬稅務的把柄啊?
爹可真有辦法,這人脈也真夠廣的。
*
轉眼到了四月裡,春暖花開,草長鶯飛。
可清明這天,卻下起了濛濛細雨。
一大早,章存林就帶著一家人去了墳院。
一番祭拜之後,崔臘梅還特意在啟寬孃的墳前燒了紙錢,上了柱香。
啟寬在一旁見了,感覺舒坦了一點。
對爹娶親這事,他一直挺矛盾的。
後來見爹過得好,和嬸子和和氣氣的,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今兒見嬸子給
娘燒紙,說明她心裡是敬著孃的,也總算接受了這個現實。
一家人在老宅裡吃了頓飯,就返回了鎮上。
鋪子開門後,就見郵遞員急匆匆地趕來了。
他送來了一封掛號信。
章存林一見那信封,就激動起來。
啟安來信了?
他用小刀裁開信封,見裡面除了信之外,還附著三張黑白照片。
一張是啟安的單人照,他穿著一身志願軍軍服,看著英氣逼人,氣宇軒昂。另
一張是他和他媳婦的合影,倆人都穿著軍服,看著十分般配。
還有一張是他與幾名志願軍戰士的合影,其中那位戴眼鏡的就是葉先生。
“哎,你們幾個快過來瞧瞧,啟安來信了!”
“啊?二哥來信了?哎呦,還有照片呢!”
“這不是葉先生嘛?穿著軍裝看著可真神氣呀……”
嬸子、鳳芝和徐甜甜傳閱著這幾張照片。
章存林讀了信之後,就把信遞給了冬娃娘。
徐甜甜接過來一瞧,信裡除了報喜之外,還提到了鳳芝的婚事。
二哥在信裡說了,鳳芝還小,再等兩年也不遲。等到戰爭結束了,讓玉梅給鳳
芝介紹一個戰鬥英雄,以後可就是軍屬了。
徐甜甜看了直笑。
如果真給鳳芝找個軍官,倒是不錯。搞不好,日後還能隨軍吃上公糧呢。鳳芝
也看了信,臉一紅再也不肯吱聲了。
崔臘梅在一旁,瞅了一眼冬娃娘。
在心裡嘆了口氣。
*
到了晚上,臨睡前。
崔臘梅跟章存林說道:“存林,有個事想跟你說一下,你聽了可別生氣啊……”
“呵呵,有啥事你就儘管說吧?咋突然變得客氣起來了?”章存林有些奇怪,臘
梅一向直爽,咋也學會拐彎了?
“存林,那我就說了?”
“你快說吧?真是急死人了……”
“存林,讓我說啊,這冬娃娘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守著也不是個事……我看她也
是個心高的,一般人恐怕也入不了眼,不如讓啟安那邊幫著瞅瞅,如果有合適的,
日後也給介紹一下?總比她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一輩子要強吧?”
“……這……”章存林沒想到崔臘梅會提起這事。
關於冬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