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徐永泰在一旁瞧著。
心說,拆床時,那位老師傅可是花了整整一天時間才搞定。
這木匠活兒看似簡單,可裡面卻有不少竅門。
現在想再組裝起來,怕是不太容易。
這位魯師傅倒也了得。
他參照著那張簡圖,按照先後順序,把那堆床架子一根一根組裝起來。
不過一個時辰,就安裝好了。
最後,才用木槌輕輕敲擊,把床架子固定下來。
整個過程,未對榫卯結構做任何改動。
可棚頂一旦固定好了,倒是紋絲不動,非常牢靠。
“好了!”魯師傅拍了拍手,這才露出了笑顏。
徐永泰也暗自佩服。
看來這“魯記”還真像那位管事說得那樣,做得都是精細活兒。
他痛痛快快地付了錢。
那位魯師傅接過來,也沒數就一把塞進了口袋裡。
心說,瞧瞧管事的那眼力勁兒,收了個白菜價,卻攬了個高難度的細活兒。
剛才,小師傅跑回去一說,管事的就緊張起來。
還專門請出了他這個店裡的活招牌,才算保住了門店的聲譽。
可這價錢上,卻是吃了虧的。
他可是業內的頂級高手,這種拆拆補補的活兒也來找他?
可換做其他人,怕是要砸了這門店的招牌。
*
送走了木匠師傅。
徐永泰站在那張花雕大床前,使勁晃了晃。
床很沉,紋絲不動,結實得很。
他心裡暗自得意。
這是他當年給翠翠備下的嫁妝,選的都是上好的楠木,估計能用一輩子。
“姥爺——”冬娃“嗒嗒嗒”地跑了進來。
他脫下呱噠板,就“哧溜一下”上了床。
他趴在床板上,像個小輾子一樣來回骨碌了兩圈。
惹得徐永泰哈哈大笑。
心說,抒文明天就要回來了,看到這張床怕也要驚歎一番吧?
下班後,徐甜甜回到家裡。
見床收拾好了,高興得直咧嘴。
她三下兩下,鋪上了一床褥子和一張涼蓆,又掛上了一頂粉紅色的紗帳子,看
著格外溫馨。
冬娃見了,就嚷嚷著晚上要和娘一起睡。
她想了想,還是讓冬娃睡在木榻上。
這是她和抒文的大床。
可不能慣著冬娃。
*
黃昏時分。
葉抒文一進家門,就聽到一陣笑聲。
岳父岳母來了。
他趕緊上前招呼著。
今兒是星期六,值勤工作一結束,他就換了身便衣離開了駐地。
現在是和平年代,部隊上的制度也有了變化。
像他們這些文職人員,也有了星期天。只要不值班,就可以自行安排。他向領
導打了申請,說家屬在城裡工作,想趕在星期天回家看看。
王主編知道他愛人調進了城裡,就批准了他的探親申請。
這樣,每星期離開駐地時就不用再去找領導簽字了。
這天晚上,葉抒文和徐甜甜躺在雕花大床上。
那紗帳子一放下來,就像進入了一個隱秘的世界。
他攬著她,使勁兒親了親。
便仰面躺著,低聲說著話兒。
“甜甜,娘知道了嗎?”他拉著她的手,輕輕撫著。
“唔……這兩天忙得很,還沒顧得上說呢……”她摸了摸肚子,平平的,這會兒看不
出形狀來。
“……那我去跟娘說說?”
“……還是我來說吧?”
“甜甜,明兒一早,我想回家一趟……”
“嗯……”
葉抒文打算跟爹說一聲。
岳父岳母來了,爹那邊得出面招呼一下。
至於娘,估計又會裝病避開。
這麼久了,咋還是想不開呢?
家裡慢待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