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外面那家永和,給我買一份豆漿和油條過來,雖然有點遠……哦哦哦還有,永和再往前走一點,有一家肯德基,幫我買一份隨便什麼回來……”印彥修突然覺得自己語無倫次,他趕緊咳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買兩杯多加冰的雪碧就行。”
護工站著沒走。
“怎麼還不去?”印彥修問,他看起來有些急著支開護工。
“這些東西,你確定可以吃?”護工有些猶豫。
“可以,大夫不是說我就是餓的才頭暈嗎?吃些想吃的好得快,去吧去吧,就這麼定了。”印彥修迫不及待的揮揮手。
護工拗不過給他錢的主,拿著印彥修遞過來的兩百塊轉身出門。
印彥修慢慢展開手裡的單據,他在資訊欄尋找關鍵的東西。
姓名:印彥修
內容:住院押金
時間:2009年05月03日
……
2009年,沒錯,這一年他本來打算衝擊小金樹的獎,結果因為經紀人的失誤,他的角色被稽核了,錯過了這一年跟季劭寧的角逐,經紀人辭職轉行,他在片場從房頂掉下來磕到了腦袋住院,也是在醫院,第一次見到了齊皓。
還有什麼?
印彥修捶捶腦袋,這一年還有什麼事情?突然讓他回想四年前的東西還真不是一下子就能想起來的。
對了!誰說這不可能是做夢呢?
印彥修二話不說躺下來蓋著被子就睡,奇蹟的是他居然真的一躺下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印彥修一睜眼屋子裡很黑,“幾點了?”他隨口問。
旁邊護工翻翻身,“半夜三點半……”
“今天幾號?”他又問。
“五月四號。”護工還困著,說話不是很清楚。
“哪一年?”
“……”
“哪一年?”印彥修又問一遍。
“2009年……”護工不情願的回答。
印彥修躺倒又睡。
一睜眼天亮了,“有人嗎?”
“印先生您什麼事?”護工在旁邊回答。
印彥修一聽,蓋著被子繼續睡。
直到他餓的快要死過去了,印彥修才終於慢悠悠睜眼,眼暈的要命,而且他又看到了頭頂掛著的液體。
“救命……”他有氣無力道。
“印先生您醒了?”護工趕緊湊過來,“您感覺怎麼樣?我去叫大夫過來。”
“今天哪一……”他說到一半護工就離開了,他沒有繼續,能看到這個護工,問了也白問。
“印先生如果您繼續絕食,我們希望您能配合心理治療。”盧大夫一進來,就不是很高興地跟印彥修說道。
“絕食?”印彥修軟綿綿的躺在床上,他任姓封的護士隨便折騰他。
“不吃不喝睡著不醒,三天了!”盧大夫冷著臉,“不管您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希望您能配合治療。”
“我的本意不是絕食……”印彥修想解釋。
“聽說您因為意外錯過了這一屆的小金樹,但是如果因為這個就想不開絕食自殺,您這輩子都不配得到這個獎。”
“……”印彥修沒說話,她好像誤會了什麼。
“今天什麼日期?”盧大夫突然轉話題。
“……”今天?好像說2013年,“2009……年,5……月?”
“日期呢?”
三號睡的,據說睡了三天,“6號?”
“小封你去叫精神科的王宇大夫來一趟會診。”盧大夫跟剛抽完血的封護士說道。
封護士端著收集好的血液離開病房。
“您有什麼想不開的一定要及時跟別人溝通,這麼多天了我看您除了護工之外就沒有什麼人過來看望過您,這麼孤僻是不對的,即便要封鎖訊息,您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一個人養病。”盧大夫火氣消了一半,她耐心的勸著印彥修。
“盧大夫你真誤會了……”印彥修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本來是被開槍打死的,不管那個人是故意的還是不知情,一睜眼就四年前了這給誰能接受得了?
“任何一個得抑鬱症的患者都不會承認自己的現狀,”盧大夫站在他的床前苦口婆心,“今年小金樹沒了,四年後還有,誰搶了你的,你在從誰手裡搶過來!”
印彥修默默的在胸前握了個拳,“這話我愛聽,誰搶了我的,我就搶回來。”
我就不信,多活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