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瞬間迸發,滴落入海,銀色雷霆浸上赤紅色澤,極端詭異。
鮮血直流,那壓抑黑暗變得深邃危險。那人抬頭,面板慘白如紙,嘴唇比血更殷紅。
“你騙我。”
他道,鮮血從唇角流下,染紅寸寸玉色:“你跟我說妖邪七劍是最厲害的,你騙我。”
她當初說她的妖邪七劍最厲害,所以她教給他的,是為破滅九刀。
她當初說九才是數之極,所以他的破滅九刀,比她的妖邪七劍還要厲害。
然而如今……
寒刀,尚未出鞘。
鮮血,卻已染衣。
那仗劍而立的人立於雷海盡頭,銀白雷光映照得她一雙血眸森冷不似人間所有,手中青鋒三尺湛湛。她慢條斯理道:“妖邪七劍的確是最厲害的,我不曾騙你。”
她從來都沒有騙過他。
以前沒有欺騙過,如今更沒有欺騙。
“七生花要結果了。”她驀地抬眸,看向虛無之路的某處,那裡,陰沉的萬丈深淵之上,正有著一點盈盈光澤,悄然出現,“如果這就是渡過了生死的話,未免也太貽笑大方。”
對面的人聽了,卻是笑了。
他道:“那個是假的七生花。”
她道:“哦,是嗎?”
參商大帝道:“雖是假的,卻也和真的有關。你不想去看看嗎?”
褚妖兒道:“你也要去看嗎?”
參商大帝頷首:“你去看的話,我自然也是要看的。”
於是褚妖兒不說話,劍花輕挽,長劍背在身後,她轉身踏過被一劍劈成了兩半的雷霆之海,舉步朝虛無之路走去。
參商大帝看著她的背影,渾不在意身上傷勢,默默又笑了一笑,方才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雖不說話,卻也是極為默契,完全沒了剛剛還在一決生死的樣子。
兩人腳程很快。
不過那麼數息功夫,便已是到了那一點光澤之前。
離得近了,細看去,便見那紫色,共有七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七片花瓣,開在那深淵之巔,有著那麼一股淡淡的香味,隱隱從花朵上散發開來,有些熟悉。
參商大帝輕嗅一口:“和你的味道有些像。”
說話間,那七色光芒越發的耀眼了,竟是照亮了整個虛無之路。
褚妖兒靈識感應了一番,而後也是道:“果然是假的。”
真正的七生花,一萬四千年的花期,七次開花,七次枯萎,而今要成熟,應當已然枯萎,沒有花瓣,只有果實。
參商大帝再看了幾眼,忽而一笑:“結果這麼快。”
話音落下,便見那剛剛還是盛開著的七片花瓣,突地枯萎了,有著一顆白色的不過半個拳頭大的果實,飛快的出現在了兩人視線之中。
那果實很白,白得十分純粹,半點雜色都沒有,聞起來也是有著淡淡的好像夜色妖華的味道。
而隨著這白色果實的出現,剛剛還是因著花朵的枯萎,而有些陰暗的虛無之路,竟是被這果實的顏色給照亮,遠遠看去,連距離這裡最遠的冰火兩重天,也是被照亮了。
米粒之光,敢與日月爭輝。
“結果後一刻鐘之內必須服用,不然掉到地上,果子就消散了。”參商大帝隨口道,目光一斜,睨向褚妖兒,“你現在就可以吃了。”
褚妖兒目光毫無焦距的看著那枚果實,不語。
,不語。
須臾,果然上前去,伸出手去,輕輕摘下那白色果實。
卻是才一觸碰到果實,那白色如玉的一顆,便是兀自輕輕顫抖了一下,而後離開莖幹,落入她的手中,卻又瞬間化作一團耀眼的白光,果然是假的,只是能量凝聚起來虛擬成了七生果而已。
褚妖兒正要將白光給從自己的手上甩下去,卻是驟然瞳孔一縮,感受到了什麼,腦袋猛地往右邊一歪。
“嗤!”
刀鋒直逼而來,破風聲響起,帶來刺骨寒意。
刀氣沒有四溢,顯然是被掌刀者掌控得極好,令得所有刀氣只凝聚在了刀尖一點,逼得人渾身寒毛都要倒豎。
陰冷長刀幾乎是貼著脖頸一劃而去,看似緩慢,實則卻是奇快無比,只是那麼刀光一閃,一縷漆黑長髮,堪堪從刀尖之上滑落,斷成兩半。
這一躲開後,褚妖兒不曾回頭,只背在了身後的長劍,倏地一動,“叮”的一聲,劍刃便是對上了那把破滅刀,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