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這人素來都是毒舌,以往那麼多年裡不說日日夜夜都是聽著她的毒舌,但怎麼著也是早已習慣了。
因此,聽著殿主的話,祁皇權當耳旁風,一笑置之:“我們進城吧,城裡比外面更好看。”
“好,你是東道主,當然得聽你的。”
兩人從表面上看起來,實力似乎是相差無幾。
但倘若此處有人膽敢仔細看向兩人,便能駭然發現,高傲如祁皇,親自出城千里去迎接星殿殿主便罷,此時此刻,竟還有意無意的,落後這位殿主半步。
這一幕,要是被什麼有心人看到,參商海的既定格局,怕是少不得又要一番洗牌了。
星殿殿主,究竟是有著怎麼樣的能力,居然能讓祁皇這等人,都是不惜自降身份,也要對她如此尊敬?
這一點,怕是除了他們這些當事人之外,世上無人知曉。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進了被完全封閉起來的皇城。
而他們速度太快,從高空飛過,便好似兩道流光般,一個通身玄黑,一個通身華銀,這一黑一銀並肩而行,便如一顆劃破了天際的流星,帶來極為可怕的空間風暴,倏然投射向了空中那條無比浩瀚的銀河。
“是祁皇和星殿的雪殿主!”
有人抬頭看見了,滿目熾熱。
“他們要進城了!”
“快快快,看看能不能先一睹皇城為快。”
聚攏在皇城下方,海洋之邊的人說著,一個個都是忍不住騰空而起,想要等那兩位進城的時候,說不定能城門大開,好讓他們能管中窺豹,窺得皇城內部的少許構局。
可事實卻讓他們失望了。
因為祁皇壓根就沒想要在這時候開城門!
星殿殿主也沒想著自己就進個城而已,居然還能要祁皇打破了一切計劃給她開城門?
既然祁皇都搞那麼神秘了,她這個做長輩的,咳咳咳,她這個做妖兒長輩的,怎麼著都得給點面子。
畢竟她是把妖兒給當親生女兒來看的,那祁皇要和妖兒大婚,祁皇不就是她女婿了?
女婿想要搞浪漫,她這個丈母孃絕逼要捧臉啊。
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大婚,雖然說祁氏的規矩和外頭的不一樣,沒什麼拜天拜地拜父母的傳統,因為是一區之主,總歸得莊重許多,那些凡夫俗子的禮節要不得。但她畢竟是四區大佬裡唯一一個來觀禮的,她是唯一一個以長輩的身份要上座的,所以到時候舉行儀式,妖兒得拜她,女婿肯定也得拜她——
他連拜都要拜她了,這簡直是千百年來絕無僅有的事,她怎麼可能不給他面子?
女婿哎呦喂!
丈母孃等著你拜呢!
到時候,絕對給你包個特大號的紅包!
表謝我,我是雷鋒的弟弟,雷達。
於是,別說大開城門了,連個偏門都沒開,兩人在無數道期待而緊張的目光之下,直接靠近了籠罩在城外的銀光,然後一抬腳,直接進去了。
是真的進去了,那一層銀光,別說產生什麼裂縫了,就連震動一下都無,平靜得風吹不動,雨打不動,好像祁皇和殿主根本沒進去過一樣,可兩人偏生已經消失在銀光之內了。
嘎?!
看到這樣一幕,無數人下巴立時掉到了地上去,撿都撿不回來。
就、就、就這樣進去了?
連半點門都不開?
拜託,他們大老遠的跑過來,不讓他們進皇城就算,連個小小的縫都不肯開啟給他們看?
要不要這麼強勢!
就算再神秘,也還不得等到七夕就要揭秘了,就不能讓他們先小小的看一下下嘛……
無數人幾乎是要仰天淚流,心情抑鬱到難以言表。
而穿過最外面的一層銀光後,在百丈的城牆之上站定,抬眼望去,便見整個皇城,鋪天蓋地的紅,漫天遍野的紅,空中掛著七彩的綢帶,地上也是飄著七彩的絲帶。每一座建築,甚至於每一棵樹木,每一條河流,全然都是在原先的色澤之上,增添了不少鮮豔的紅,紅得豔麗無比,紅得喜慶無比。
家家戶戶的門上窗上,也皆是正正貼著大紅的囍字,門口還掛了許多紅色的鞭炮炮仗,宮燈河燈,就等待著七夕之夜到來,統一的點燃。
據說這些東西,全是宮裡發出來的,他們吾皇大婚,要普天同慶,作為皇城,自然得更加熱鬧。
只是……
這也熱鬧得太厲害了吧?
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