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的,但他看著她,殺意不斂,只道:“你不該喊他的名字。”
褚悅容聽見了,臉色更加的白了,是劍傷的痛,也是心上的痛。
她嘴唇顫抖著,卻是連說話都要沒了力氣:“為、為什麼?”
“因為……”
褚傲天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深沉,語氣也是深沉的:“因為,連我都不敢喊他的名字啊。”
紫王。
紫王。
紫王!
這個名字,於褚傲天而言,乃是一種禁忌般的存在。
自十年前的東靈大劫,紫王褚紫晟於天界山一戰隕落後,他就再也不曾提起過紫王的名號。
是愧疚,是尊敬,同時也是畏懼,是害怕。
他怕從別人的口中聽到紫王的名字,怕聽別人說起紫王的種種戰績,卻是拿他這個親弟來進行對比,別人會覺得他這個當弟弟的真是連兄長半點都比不上。
他更怕有朝一日會讓別人發現,他所得到的一切,其實全都是因為紫王的緣故……
他瘋狂的怨念著,嫉妒著,同時也是痛恨著,為什麼那個人會是自己的兄長,為什麼那個人會死在天界山那樣一個偏遠的地方,連屍骨都不曾留下?
又愛又恨,這個詞或許是最能表達出他對紫王的感情。
看著面目深沉,卻是自己最為熟悉的樣子的褚傲天,褚悅容慘笑出聲,眼角還在流著血,和著雨水淚水共同的留下,恍惚竟好似是血淚般。
“父……王爺,你的心真狠。”
說完,似是再沒了力氣,她的身體歪下了,撞落在血水之中,宛如一個破碎的娃娃。
褚傲天卻是絲毫沒有著動容。
“嗤”的一聲,他收回手中的長劍,正待再補上一劍,將褚悅容給殺了,就聽褚王妃慘叫一聲:“悅容!”
“悅容悅容!悅容你醒醒,你別嚇母妃!”
雨水冰涼透骨,她手腳並用的爬過來,渾身上下都是沾滿了血色。
她顫抖著雙手,將地上的褚悅容給抱在懷裡,神色瘋狂而急惶:“悅容!悅容你醒醒,你睜開眼看看母妃,你別嚇母妃啊悅容!”
而褚悅容卻好像是真的沒了力氣,雨珠密集,她眼睫顫了顫,卻似是折了翼的蝴蝶再飛不起來一般,再沒能睜開眼。
但汩汩流血的胸口卻還是在緩緩的起伏著,顯然是還未死去。
可褚王妃哪裡能觀察到這一點。
她只見褚悅容居然沒能睜開眼,一下子以為褚悅容已經死掉了,當即整個人都是懵住了。
耳邊雷聲不停,卻更像是響徹在了她的腦海裡一般,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極為的沉重,耳邊嗡鳴著,什麼都聽不見了。
悅容,悅容……
女兒……
她神色有些空白,眼神亦是空洞的。
旋即就動作溫柔的將懷中的褚悅容給放到了地上,就著那血色,她站起身來,身體緩緩的轉向了褚傲天。
抬眼,她像是在看著他,又不像是在看他。一雙眼中已然是沒了任何的色彩,灰沉黑暗,看不到絲毫的光明。
她開口道:“你殺了她。你殺了悅容。你殺了我的女兒。”
褚傲天不語,深沉的神色倏然收斂了起來,他面容冰冷,如同看待死人一般的看著她。
就聽她道:“你怎麼捨得殺了她,你為什麼捨得殺了她,她也喊了你十幾年的父王啊,你為什麼要殺她?”
這時,褚傲天方才回道:“本王如何殺不得她?她只是個見不得光的孽種罷了。”
褚王妃聽了,渾身一顫,卻是恍然大悟:“對啊,她是孽種,她是我給別的男人生下的孽種,就算她喊了你那麼多年的父王,她也不是你的女兒。”
“可是、可是……”
她神色立時就變得猙獰了起來,五官扭曲著,在雷光的照耀下,顯得極為的可怖。她尖叫著出聲,聲音淒厲而難聽,卻是真真切切的喪女之痛。
“可是,你殺了她,我要為她報仇!褚傲天,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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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挫骨揚灰
天空好似是被誰的手給撕開了一個口子般,巨大的雷霆攜著震耳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天際,那蓄勢已久的暴雨以洶湧之勢,排山倒海般的從高空傾瀉而下,覆蓋了地上一切的骯髒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