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陽光裡,另半邊則處在樹蔭之下,黑白各佔了一邊,恍若一半天使一半惡魔,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妖邪。
氣氛如此的凝滯艱澀,她卻只摟著懷中的小姬,素手輕輕的撫摸著它的腦袋,輕鬆得像是來此遊玩一般。
風動,雲蓄勢。
風來,雨就緒!
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即將被打破!
再沒有外人的在場,褚悅容和褚妖兒這名義上有著血緣關係的兩姐妹,也再沒有素來的粉飾和平偽裝和睦。
此時此刻,遙遙的對立間,她們彼此都是眉眼狠辣而冷酷的注視著對方,恨不得能找到對方的弱點,立即的將其斬殺。
尤其是褚悅容,有著靈獸大軍傍身,自覺戰鬥力已然爆表的她,高坐在靈獸脊背之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俯視著褚妖兒,眼中精光四射,情緒亢奮到了極點。
亢奮到她說話的時候,聲音中都是夾雜著興奮的顫抖。
“妖兒妹妹怎麼不回答?難道我提出的這個要求,妖兒妹妹很難辦到嗎?如果是的話,那妖兒妹妹可真是讓我失望,好歹我們姊妹相稱了十幾年,妖兒妹妹竟然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真是讓我這個當姐姐的心寒了。”
褚妖兒聽了,並不回答,只微微一笑,笑容清麗冷淡。
她想要她的命,而她不給,於是她就心寒。
倘若她真的將自己的命給了她,她收下了,那心寒的又會是誰?
褚悅容,當真是尖牙利嘴,說得一口能哄人開心的好聽話。
見褚妖兒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褚悅容頓時就覺得她的笑容真是無比的刺眼,恨不得立即衝過去撕了她那張臉:“妖兒妹妹這是見到我,感到太高興了,所以才如此開心嗎?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接下來,恐怕妖兒妹妹要哭了。唉,我也是無奈,沒想到我們姊妹兩個,居然會走到這樣兵戎相見的地步,可真是世事難料。”
說著,她取出一塊手帕來,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睛,以表自己說到動情處流淚了。
這個時候,她卻才堪堪注意到自己原本粉色的華美衣袖,此時竟然變得黑紅交錯,十分的骯髒,不由臉色變了變,但一想到褚妖兒就在對面,也只好強忍著不發作。
她轉眼看向褚妖兒,就見褚妖兒身上依舊是穿著那淺紫色的長裙,漆黑的長髮柔軟順滑,沒有半分的凌亂,整個人看起來嫻靜淡雅,若一朵清晨初初盛開著的紫蓮,偶有露珠在陽光照耀之下緩緩的沿著花瓣滑落,美得如同是一副畫卷。
看著這樣的褚妖兒,和其一進行比較,褚悅容頓時就覺得,褚妖兒是頭鳳凰,她自己則是隻被淋成了落湯雞的麻雀,極為的狼狽不堪。
有了這麼個認知,褚悅容強行的憋著一口氣。
等到將褚妖兒給制住了後,她一定要將這個孽種給狠狠的羞辱,以洩她心頭只恨!
而這時,褚妖兒也終於是再度的開口,說出來的話讓褚悅容當即就變了臉色。
褚妖兒道:“是啊,二姐姐說得沒錯,我們兩人,明明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竟然還能互稱姐妹這麼多年,到了今天才彼此的撕破臉,當真是世事難料,人心莫測。”
說著,頓了頓,又像是突然的想起了什麼,繼續道:“也真是難為褚二小姐,明明不是父王的女兒,卻還偏生將這頂綠帽子給父王戴得牢實,本郡主真想再見一見當年的那個野男人,聽你喚他一聲父親。”
當年褚悅容帶她去撞破褚王妃和那個野男人的好事,整件事情的過程,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就算那時候她年紀小,理應來說是記不得那個野男人的長相,可倘若那野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絕對能一眼將其給認出來。
因為那個男人的氣質,極為的特殊,就是混在了嘈雜的人群中,她也絕對能找出他來。
聞言,褚悅容一下子就沉了臉,眼中陡的就凝聚起了殺意。
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膽敢提出當年的那件事!
這褚妖兒,當真是找死!
“孽種,你胡說什麼!哪裡來的野男人,根本沒有什麼野男人,你簡直是在胡說八道,無中生有!我是父王的女兒,我是母妃親生的,你才不是父王的女兒,你才是先王妃給父王戴綠帽生下來的孽種!”
似乎是為了說服自己,褚悅容握緊了雙手,自言自語的重複道:“對,沒錯,我是父王的親生女兒,褚妖兒,你才是那個給父王戴了綠帽子的孽種!我不是孽種,你才是孽種!”
“你才是孽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