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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建議道,“還要等一會兒。”

“沒什麼可看的。”話雖這麼說,楚楚還是老實地開啟電視。

張嘉年聽到電視的聲音,不知為何鬆了口氣,剛才極度靜謐的狀態,總讓他有一種她會隨時消失的感覺。

這間房子很大,但她活動的區域顯然很小,只在固定的範圍內留下生活痕跡。楚家大宅好歹有傭人,然而燕晗居卻宛如無人之境,有種能把人吞噬的壓抑感,甚至還沒公司有生活氣息。

他過去都止步門前,並沒有真正進屋觀察過,等他看清她每天的生活環境,這才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認知,她不屬於這裡。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只把這裡當做過夜之處。

這層認識突然讓他有些酸楚和低落,雖然她每天嘻嘻哈哈,但其實至今都沒徹底融入,徘徊在所有人之外。她對他的各類關注,是不是也僅源於他識破她的特殊性?

因為別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便只能跟他如此自如地交流,甚至產生依賴。

沒錯,張嘉年早就感受到她時不時的小情緒,甚至悄然容忍,變相放縱她的依賴。即使他知道前路猶如飛蛾撲火,但卻沒辦法拒絕自己的私心。人無完人,他或許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高尚。

“吃飯吧。”

張嘉年將水煮魚擺上桌,他還炒了一碟爽脆的青菜,配上新鮮出爐的白米飯,讓人食指大動。楚楚聽到聲音,興致勃勃地小跑過來,她坐上桌,不由驚歎道:“你真會做水煮魚?”

楚楚剛才還以為張嘉年是吹牛,不料他深得張雅芳真傳,起碼賣相上達到完美復刻的水平。她夾起一塊魚片嚐嚐,露出滿足的表情,味道也是一模一樣!

張嘉年看她胃口很好,不由眼神微暖,同樣安靜地開始用餐。他見她仍臉色微紅,詢問道:“您酒醒了麼?”

楚楚正跟水煮魚作戰,她聞言揚眉:“我真沒醉,那點酒不算什麼。”

她以前要想應酬,再放倒三個小老闆沒問題,畢竟這算是社會人的常備技能。

“你以前怎麼沒說過會做魚?”楚楚吃到一半,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挑眉道,“藏拙?”

張嘉年被戳破也不心慌:“您過去也沒有問過。”

飯過半旬,張嘉年看她心情極佳,猶豫地開口:“您有沒有想過多交些朋友?”

楚楚一愣,她停下舉筷的動作,神情平靜地問道:“為什麼?”

張嘉年鎮定道:“除了工作外,人總要有些生活。”

楚楚調侃道:“那你把你的週六日留給我?”

張嘉年沉默片刻,說道:“我是說除我以外的朋友。”

楚楚當即不滿:“你嫌我煩?”

“沒有,您總呆在固定的圈子也不好……”張嘉年連忙否認,給出解釋。他總覺得,她擁有更多的朋友,或許會試著融入這個世界,不會給人隨時離開的失落感。

“不是誰都配做我朋友的。”楚楚漫不經心道,又恢復手上夾菜的動作。

她抬起頭,從他的臉上讀出某種隱匿的情緒,猜測道:“你該不會覺得我飄零孤苦,在陌生環境裡毫不適應,只有你知道我的名字,所以我才會對你另眼相看吧?”

楚楚思來想去,只能如此推匯出他“交朋友”言論的源頭。

張嘉年沒有說話,卻用無聲表示肯定。

楚楚感到一陣荒謬,嘲笑道:“你的因果邏輯就是錯的。”

她才沒有張嘉年想得如此脆弱,就算她是書中世界唯一的異類,她也從未感到孤獨。她的情感向來淺薄而隨意,從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更不在意有沒有朋友。

“正確的邏輯呢?”

“因為是另眼相看的人,所以才會告知名字。”楚楚輕飄飄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吧,我沒有那麼閒。”

她沒有閒心將時間花在不重要的人身上,儘管他總以為她在開玩笑。

張嘉年腦海中的一切思緒被她的話炸得稀碎。他努力尋找一百種理由,為她的話開脫,卻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劇烈的心跳,就連耳根都泛紅。

他在心裡告誡自己,她是開玩笑的,或者是無心之言,並不代表字面含義,然而強制冷靜的心理建設卻毫無作用。他完全沒法控制自己的遐想,長久的剋制終於土崩瓦解。

楚楚見他良久無言、面露赧意,善解人意道:“你可以現在找藉口,認為我喝醉了。”

張嘉年看她雙眼澄澈透亮,他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艱難道:“……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