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忽聽得門外平子的聲音傳來,“王爺!”
聲音似乎很急,景軒皺了皺眉,再將雪雪身上的被子拉上一些,這才萬般不捨地站起身。
踱到門邊,拉開門,平子正提了一隻紙燈籠站在門外。
“何事?”他的聲音沉沉,面色清冷如常,適才那般溫柔再不得見。
平子急急地一俯身,隨即道:
“王爺!府門口來了兩個道士,非得說咱們府裡頭有妖氣,鬧著不肯離開。”
他說這話時,下意識地往景軒身後的房間瞅了去,景軒的眉頭擰得更緊。
“王爺,您看這事……”
老道士又來捉妖
“打發了!”他想也沒想,“別說這府里根本沒有妖氣,就算是有,本王的事,何來外人插手!”
“奴才明白!”
平子再一俯身,景軒緊接著又道:
“還有!你,或是京城隨行來的將士,還有這府裡的下人。你們始終要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自己追隨的是誰。一旦有外人生事,你們所要維護的人究竟是誰。如果連這一點都分不清,如果對自個兒的主子都存著懷疑,那依本王看,再留下來,也沒什麼必要了!”
平子心裡一驚,這麼些年,景軒怕是頭一次以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從前縱使有責罰,但總不及這話來得嚴重。
他知道,是自己剛剛那一眼下意識的窺探引了景軒的不滿。對於那個躺在屋子裡的女子,景軒所懷有的,怕不只是單單的好奇了。
“奴才明白,奴才懂了!”平子恭身而退,再不抱半絲懷疑。
就如景軒所說,要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誰。認了主子,便要無條件的聽命與維護,哪怕他是錯的!
匆匆回到府門前,離著老遠就聽得已經衝到門裡的兩個道士高叫著:
“這家的主人!你們這府裡有妖氣啊!這股氣息不是人間該有,有妖不除,日後定生禍端啊!”
“大膽妖道!”平子一聲大喝,腳下加快,幾步便到近前。“哪裡來的妖道在這兒生事!你等扯這妖言,是存何居心?”
在旁邊相攔的將士本來對這事還有些半推半就,道士的一個“妖”字似乎觸動了他們心裡的一根暗弦,很多他們想到了卻又不敢說的事實就這樣赤裸裸地被揭開,讓人不得不心顫。
再加上平子最初聽了這事之後卻是選擇卻回稟王爺,這不得不讓將士們的疑慮加深。
老道士動了歪心思
正因如此,這才放得那兩個道士進得大門來,這才容得他們在這兒不停地吵鬧。
可是現在平子回來了,態度卻是一個急轉彎般的堅決。
一句話,將這兩個道士說的事全盤打番,將這一起妖異事件歸結為了道士的胡說八道。
將士們先是一愣,只剎那間,便一致選擇了與平子站在一邊。
他們是景軒的將士,習慣了軍令如山,八個月的征戰也為彼此存下了足夠的信任與支援。
於是將士們紛紛上前,幾乎是架著那兩個道士的胳膊就要把人往外頭扔去。
“你們放開!放開!”老道士高聲叫著,雙腳不停地踹向地面。“貧道是為了你們好!這府裡的妖氣若是不除,怕是對人有害啊!你們懂不懂?人妖殊途!人妖殊途啊!”
平子手一揮,將士們腳步停住。
“你們聽著!”平子指向那個老道士,“這不是一般人的府邸,容不得你們胡言亂語。別說我這府中根本不存在什麼妖氣,就算真的有,我們自會去請得道高僧,也輪不著你們這般雲野之士瞎胡鬧!”
“怎麼是瞎胡鬧!”那老道士不甘心,乾脆腳一跺,說了實話:“我同徒孫是從通關城內的景王府裡一路追到這兒來的!那妖怪本是在景王府裡作怪,我等起壇做法,本來馬上就可將那小妖的魂魄打散,可惜王府裡頭突然來了客人,這才不得不將法事中斷。待我等再次起壇時,卻發現那小妖已經逃了出去。我們是道人,斷不能容妖怪危禍人間,這才一路追到這裡。”
“胡鬧!”平子怒氣起,“什麼景王府!那等閒人也配稱得上景王?你們若再出誑語,莫怪我對你等動刑!”
“這……”老道士啞言,見這戶人家實在是聽不得勸,便暗裡動了歪心思。
雪雪的感覺好奇怪
只見他稱著將士們疏忽的空檔,一個轉身,作勢就往旁邊的一個小甬道處衝去。
將士們反映不慢,見他要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