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雜,再有看到的,太后那裡就不好交代。
終於到了太后所在的安寧宮,雪雪從馬車上下來,好奇地四處張望。
那李嬤嬤上面將她的眼一擋,張口就道:
“把頭低下,沒規矩的丫頭!景王府裡都沒人教你嗎?進了宮來就是奴才,哪有你到處亂看的份兒!”
雪雪心中好一陣委屈,卻也知道自己不可以還嘴,不可以給景軒惹麻煩。
景軒以前常說老太后最疼他,小時候總是偷偷地賞他好東西。
既然是他尊敬的奶奶,她就一定不可以惹人家生氣。
她吸吸鼻子,老老實實地低下頭,然後隨那老嬤嬤一齊向正殿走去。
一路上,她沒敢再抬一下頭,只是瞧著李嬤嬤的腳步,她走,她就走。她停,她也停,她跪,她便也跟著跪。
只是跪也跪了,問安也問了,卻久久沒有聽到有人叫起。
雪雪想著可能是位高權重的人應話都會慢一些以顯尊貴吧!
耐著性子等了好半晌,可是直等到她的腿都跪麻了,卻還是沒等到老太后的話。
雪雪開裡有些擔憂,她猜想,十有八九這老太后是不喜歡自己。
她那樣寵愛綺雲郡主,八成兒是要給出氣吧!
再回想起那日宮宴上看到的老太后的樣子,雖然離得有些遠,她也只是愉愉地看了一下下。但還是能覺出那個老人家是挺慈祥的,至少跟綺雲完全是兩人個狀態下的人。
只可惜,雪雪想錯了。
太后的慈祥是分事也分人,她能夠在先帝的眾多女人中拔得頭籌,就說明這個女人有她自己的過人之處。沒有些本事,怎麼可能在後宮的鬥爭中最終留到現在這個位置。
有人證
又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雪雪終於等來了老太后的一句話,卻是聽得對方道:
“說說,你跟軒兒是怎麼認識的?”
雪雪一愣,下意識地抬起頭來。
站在一旁的李嬤嬤突然一聲大叫——
“大膽!太后面前竟敢如此放肆!低下你的頭去!”
雪雪下得一縮脖,趕緊把頭又低了回去,可是對於老太后的問話卻是久久都沒有回應。
“啪!”
太后猛地將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放到桌案上,那聲音很響,震得屋子裡的人全都一哆嗦。
“哀家在問你話,為何不答?”
雪雪嚇得快哭了,她答……她怎麼答?
她跟景軒怎麼認識的?她最怕有人問這個問題。
雪雪不會說謊,她單純得就好像是一張純白的紙,沒有一絲汙點。
見她吱吱唔唔的就是不說話,老太后一個眼色使過去,站在一旁的李嬤嬤立時遣退了屋子裡的其它人,然後悶哼著朝雪雪走來,想了想,抬手往她的頭髮上狠狠一拽——
“你說不說!”
“啊!”雪雪驚叫一聲,頭髮撕痛讓她忍不住疼痛,拼命地想要閃躲。
可是越躲,那李嬤嬤的手勁兒越大,她的頭髮就越疼。
雪雪哭了,可惜沒有眼淚。
“回答了哀家的問題,就可以少受些罪。”老太后一邊鼓搗著指甲,一邊抬眼看著雪雪,冷冷地說著。
“我……我就是景王府的下人呀!”雪雪無奈,只好扯了這麼個謊出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從十年前!”
“好!”老太后冷哼一聲,突然手一揚,“把人帶上來!”
隨著這一聲喊,兩個太監從這屋子的後堂押出了一個人來。
雪雪由於頭髮被拉扯著,只能向上看,只聽到是有人進來了,卻看不清來人是誰。
“奴婢叩見太后娘娘!”是一個丫頭的聲音。
雪雪好委屈呀
雪雪一驚,這聲音讓她生出了熟悉的感覺,可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你看看這個丫頭!”老太后指向雪雪,“她說她是十年前就在景王府做下人,你可認得她?”
那後來的女子轉頭看了看雪雪,然後又回過頭道:
“回太后娘娘,奴婢在景王府侍候多年,從未見過這位姑娘。”
這話一出口,雪雪明白了,說話的人是景王府的丫頭,就是那個負責給景軒收拾屋子的。
這丫頭就像個花痴一樣,總是趁著沒有人在的時候在景軒的床榻上躺一躺,有的時候還會抱著景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