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寒顫。
等把人送回了院子,趙嬤嬤才折回聽荷院。
老夫人問:“你送四丫頭回去,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哪怕心中再失望,為了家族利益,還是不得不對那不孝女抱著一絲絲的希冀。
只要她有悔過之心,這事兒就不難辦。
趙嬤嬤心中默嘆,斟酌了片刻,回道:“四姑娘年輕氣盛,一時鑽了牛角尖也是有的,讓她待在自個的院子裡靜思己過幾日,沒準兒就能想通了。”
老夫人雙眼一眯,“這麼說,她還是死活不知悔改?”
趙嬤嬤心道,何止是不知悔改,四姑娘那樣子看起來可怕極了,人被逼急了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更何況那是個嬌嬌姑娘,被未婚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折辱,短時間內想讓她忘了這茬去給未婚夫服軟認錯,可能嗎?
或許換成三姑娘是有可能的,但四姑娘那性子,這事兒怕是有些懸了。
老夫人正待發作,二門上的大丫鬟快步進來說道:“老夫人,相爺下朝了,如今正往聽荷院來呢!”
老夫人大驚,吩咐趙嬤嬤,“趕快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隨我出去迎接。”
趙嬤嬤帶著幾個小丫鬟快速收拾了地上被老夫人摔得粉碎的花瓶茶杯,然後攙扶著老夫人,主子下人前前後後打了簾子走到外頭候著。
許丞相大步流星,沒多久就邁進了院門,一張臉黑沉沉的好似烏雲壓頂。
老夫人一看那架勢就知道他肯定是什麼都聽說了,再次覺得眼前一黑,好在有趙嬤嬤攙扶著,才不至於真昏了過去。
“相爺。”
待許丞相走近,老夫人福身行了一禮。
許丞相一言不發,直接跨進門檻,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冷沉沉地望著外頭的老夫人,“你進來給我說說,許如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勉強撐著身子走進去,囁嚅許久,回道:“妾身也是剛聽說這事兒沒多久。”
“她人呢?”許丞相怒喝。
“被妾身罰禁足了。”面對這樣強勢的丈夫,自知理虧的老夫人瞬間弱下去不少,說話的聲音都是沒底氣的。
後宅的事都歸老夫人管,許丞相即便再生氣,也不好直接讓人把許如眉給請來質問,只能把一切責任都怪到老夫人頭上。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孫女,她是不是非要毀了整個許家毀了本相才覺得痛快?”
許丞相劈頭蓋臉的罵過來。
老夫人無從辯駁,只能堪堪受著。
許丞相怒歸怒,辦法還是要想的,“經此一事,楚王只怕已經動了退婚的念頭了,你馬上入宮覲見皇后娘娘,求她出面阻止,否則一旦被退了婚,咱們家就真的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許如眉是許家牽制楚王的最後一枚棋子。
倒不是說沒有別的更優秀的棋子了,在這府中,不管嫡出庶出,但凡是女兒,每一個都會被不同程度地培養,為的就是當成棋子送出去鋪路。
只不過,許如眉是楚王親自請旨賜的婚,想來楚王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待見她的,否則不至於做到如此這般。
可見許如眉一旦遭了楚王厭棄,那麼往後許家就再也不可能往楚王府裡塞女人了。
所以這步棋不能輸,不能錯,哪怕是眼看著要走入死局,也要想盡辦法繼續走下去。
作為寧王的後盾,許家不能這麼輕易就被打垮。
老夫人自然清楚那個沒腦子的孫女一通胡鬧惹出了多大的禍端來,聽了許丞相的話以後,馬上打起精神來,讓人梳洗更衣,換上誥命夫人的服飾,坐上馬車急匆匆入了宮。
——
繼後從前居住的翊坤宮被傅涼梟一把火燒得精光,至今還沒修葺好,弘順帝早就下旨讓她搬去了承乾宮。
傅涼梟離開同樂街以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楚王府,而是入了宮,手上還帶著兩罈子好酒。
直接去養心殿見弘順帝,說那酒是江南來的,請他嚐嚐。
楚王一直是弘順帝最頭疼卻又捨不得真罰的兒子,難得見他如此孝順的時候,弘順帝自然高興,當即讓太監總管去取酒具。
傅涼梟道:“如此美酒,光咱們父子獨飲多沒意思,不如去承乾宮,請皇后一同品嚐品嚐。”
弘順帝微微眯起眼,他這個兒子從小就不待見繼後,他是知道的,今日竟然想得起來要請繼後一同品酒?
傅涼梟不緊不慢地說道:“翊坤宮被燒的事,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