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四弟的命,我也以為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早就把當初的仇恨淡忘了,哪曾想他那天不知道發什麼瘋,非要逼著興朝來京城,讓他偷三弟的方子。
興朝不肯,我男人就打我,把我關在柴房裡,並威脅興朝,說如果一個月之內他辦不成事,就把我活活給餓死。
興朝其實是個好孩子,他不忍心看著我受苦,所以不得不偽裝成不學無術的樣子混進杜家大院裡來,名義上是我請三弟幫著調教他,事實上,只是為了方便偷秘方而已。
我男人得了秘方以後,自己配了藥,把藥廠送去分號的牛黃丸給調了包,換成有毒的進去,害死了好幾條人命。
正巧四弟中秋要回京,我男人便讓我跟著來,勒令我趁機給四弟加重藥量要了他的命。
我當時不答應,他就拿起刀來,直接刺中了興朝的手臂,並且撂下狠話說我辦不到的話,他就直接殺了興朝。”
說到這裡,杜芳靜已然是涕零淚下,抬起頭來看著杜曉瑜,“五丫頭,我知道自己對不住你,對不住你爹,對不住杜家大院裡的每一個人,可我也不想這樣,我男人已經瘋了,他為了復仇,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興朝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能失去他,你不會懂的。”
“二姑母,你這是助紂為虐啊!”杜曉瑜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一旦辦成,你的手上就沾了人命,而表哥也會因此擔上共犯的罪名,到時候你們母子都是逃不脫的啊!”
杜芳靜緊抿著嘴巴,啞口無言,她承認自己是一時豬油蒙了心,一直惦記著她男人說過只要這件事辦成就放她和兒子走的話,所以才會不顧一切。
如今回頭想想,自己一旦辦了事,那就是殺人犯,到時候就算趙全放了她和興朝,自己母子二人也是逃不脫官府緝捕的。
思及此,杜芳靜雙眼滾下悔恨的熱淚。
杜曉瑜見她動容,趁機接著說,“姑母,只要你肯出面,跟我們去官府把事情說清楚,我保證,官府肯定會對你從輕處理,不會要了你的命。”
杜芳靜面如死灰,一臉決絕,“我不能去,我也不會給你作證的。”
“姑母!”杜曉瑜咬著牙,“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套我的話?”
此時此刻的杜芳靜異常的冷靜,“不過就算你們現在套出來也沒用,一會兒真把我弄去官府,我還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不等杜曉瑜再開口,傅涼梟就冷冷道:“既然不想說,那就不用說了,敏凡,你即刻安排人前往江南,把趙興朝活捉來,讓他代替他娘去公堂上說!”
杜芳靜這時才注意到杜曉瑜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男人,那一身的威嚴氣勢,讓人看得忍不住直打哆嗦。
她不知道這男人是誰,但看穿著和氣質,不用想也知非富即貴。
而且把她抓來的這些人身手相當了得,一般人家可養不出這樣的手下來。
杜芳靜越看傅涼梟越覺得害怕,她甚至有一種錯覺,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在恐嚇她,只要他說得出來,就一定做得到。
興朝要是落入他的手裡,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想到這裡,杜芳靜趕忙大聲道:“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兒子,我說,我什麼都說。”
杜曉瑜看了一眼傅涼梟。
傅涼梟道:“筱筱,我不方便出面,你先把她帶回去吧,明日一早再去順天府。”
杜曉瑜猶豫。
雖然她自己有些身手,但夜長夢多,萬一杜芳靜趁機跑了,那麼這一夜就都算白忙活了。
傅涼梟看穿了她的想法,又說:“放心,有我的人在暗中看著,她跑不了的。”
說到這裡,傅涼梟似笑非笑地看向杜芳靜,“更何況,她要是敢跑,我就拿趙興朝的命來抵。”
杜芳靜止不住地害怕,聲音都變了調,帶著幾分顫,“我不跑,我不會跑的,你們別傷害我兒子。”
傅涼梟遞了個眼色給秋敏凡,秋敏凡馬上把杜芳靜的眼睛給蒙上。
他們要從地道里原路返回,自然不能讓杜芳靜看到。
有傅涼梟跟著,杜曉瑜鬆了一口氣。
一行人很快順著地道回杜家,從杜曉瑜房裡的出口出來。
杜曉瑜把杜芳靜交給外面的靜娘,然後回房來和傅涼梟道別。
傅涼梟知道小丫頭今晚受了驚,輕輕抱了她一下,安撫道:“沒事的,今夜過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有他在,聽著他的聲音,杜曉瑜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