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杜曉瑜突然變得異常冷靜,“夜深了,爹回去吧!”
杜程松不知道怎麼勸慰,所有的話都成了一聲聲的嘆息,轉過身走了。
杜曉瑜踉蹌著步子回到房間。
靜娘見她臉色不對勁,急忙問:“姑娘這是怎麼了?”
杜曉瑜把丫鬟們都遣出去,這才無力地躺在軟榻上,“靜娘,王爺他以前的名聲就不好嗎?”
來京城這麼久,雖然她剋制住自己,聽他的話沒讓人去楚王府打聽他的下落,可偶爾上街,還是會有些難聽的言論傳入耳朵裡,說楚王是如何如何的不堪。
靜娘一愣,“姑娘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回答我便是。”
“是。”看出來姑娘心情不好,靜娘不敢隱瞞,“王爺他的名聲一直都不好。”
“不好到什麼程度?”
靜娘深吸口氣,“奴婢這麼說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爺的名聲便是那‘墨’,黑到你再潑一大盆墨汁上去都看不出變化的程度。”
“也就是說,王爺的名聲已經臭得不能再臭了,哪怕再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舉,所有人都會覺得見怪不怪?”
“……可以這麼說。”靜娘垂眸回道,又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看向杜曉瑜,“姑娘可是聽說了什麼?”
“我聽說他被賜婚了,是丞相府的姑娘。”
杜曉瑜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去鳳來樓,也相信他沒做過,可是那些流言還是讓她吃味。
靜娘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
“我也想知道。”想知道他去鳳來樓做什麼,為什麼一回來就攤上這種事。
“姑娘,你要相信他。”靜娘也知道自家主子聲名狼藉,她如今最怕的便是姑娘突然有一天頂不住流言,不信任主子,先放了手。
“我信啊!”杜曉瑜呆滯地望著房頂,“可他還是被賜婚了。”
“那丞相府是繼後孃家,王爺不可能娶丞相府姑娘的。”
這層關係倒是讓杜曉瑜有些驚愕,悶悶地說道:“我知道他不會,可我就是覺得心裡不痛快。”
為了成為合格的王妃,她每天累死累活起早貪黑地上課,結果他一回京就給她送了份“驚喜”。
鬱悶,相當的鬱悶,如果這時候見到他,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先給他一拳再說。
杜曉瑜哼了一聲,站起身來,“等見到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靜娘心道:只有姑娘你敢說這些話,也只有姑娘你能代替帝后收拾得了他。
“備水沐浴!”
杜曉瑜突然之間精神抖擻,把靜娘給嚇了一跳,“姑娘不傷心了?”
狗屁的傷心,就為了那個沒良心的?
她才不傻!
杜家沒有浴池,都是用的浴桶,杜曉瑜昨夜一直守在楊氏床榻前,白天也沒合過眼,這下突然放鬆,倒是所有的瞌睡都湧上來了,眼皮耷拉著就在浴桶裡睡了過去。
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打請了琴棋書畫四位師傅來上課,杜曉瑜就經常累到在浴桶裡睡著,都是靜娘給抱出來的。
這次也不例外,只不過睡得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沉,抱出來擦乾了換上寢衣放到床上都沒醒。
靜娘望著杜曉瑜眼瞼下的烏青,很是心疼,給她蓋了被子以後把燈給滅了。
杜曉瑜這一覺本來可以沉沉睡到天明的,三更天的時候被吵醒了。
準確地說,被震醒的。
她猛地睜開眼睛,第一反應是地震了。
可仔細一想也不對啊,這兒是京城,哪來的地震?
“靜娘!”
杜曉瑜對外喊。
靜娘就在外間守夜,聽到杜曉瑜的聲音匆匆穿上衣裳進來點了燈,問:“姑娘是不是做噩夢了?”
杜曉瑜看著她,“你剛才有沒有覺得房間裡好像震了一下?”
“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靜娘納悶,“姑娘是做夢了吧?”
杜曉瑜小聲嘀咕,“不可能啊!”
她明明是被震醒的,難不成真是做夢?
撓撓頭,杜曉瑜擺手道:“好了沒事了,你回去繼續睡吧!”
靜娘可不敢,“奴婢守著姑娘睡,免得姑娘一會兒再做什麼不好的夢。”
杜曉瑜沒拒絕,一頭倒下去,這次直接睡到了天明都沒有什麼怪事發生。
那看來真是做夢了。
醒來的時候,杜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