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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月抿緊了唇,並沒有理會紅玉的話,手指下意識地撫摸著帕子上的楊柳。
“姑娘為何會喜歡楊柳?”
紅玉一直很好奇,別家姑娘的帕子上都繡花鳥雲雀,唯獨她家姑娘,每一條帕子上都有楊柳。
楊柳代表著別離,分明是不吉祥的東西。
“我不喜歡楊柳。”許如月淡淡道。
她的確不喜歡,但是有人喜歡。
或許那個人也不喜歡,只不過他曾經用柳條給她編過一個帽子,她一直記得罷了。
紅玉心中嘀咕,不喜歡的東西還繡在帕子上,唉,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姑娘的心思了。
去往皇覺寺的路程還很遠,許如月靜坐了一會,趁著紅玉在打盹兒,便悄悄將車窗簾子挑開一條縫往外看。
正巧看到楚王騎馬走在旁邊,英挺修長的身影端正筆直,陽剛利落,從骨子裡就透著一種不屈不折而又沉穩內斂的氣質來,眉目間像是凝了遠山秀水,那樣的風姿,就算找遍整個大魏,怕也只有這獨一份。
對方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稍稍偏過頭來,眼神裡絲毫不帶任何的情緒,明明很淡,卻容易讓人一眼就記住。
許如月很肯定,這樣的一個人,他絕對不會像外面傳言裡那樣的不堪,或許他是真的囂張跋扈,但這層跋扈之下,一定還有更讓人忌憚懼怕的東西。
這是個狠角色,也是個難對付的強勁對手,就是不知道寧王表哥和皇后姑母有沒有發現。
許如月呼吸微頓,像個做錯了事被抓現行的孩子,趕緊放下簾子端坐回來。
丞相孫女,皇后侄女,許氏嫡女……
她頭頂上的光環,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所有人都覺得,她該成為梧桐枝上的鳳凰,因為她出身高貴。
家裡甚至是把她當成皇后來培養的,就連皇后姑母都時不時地召她進宮,跟她說的那些話,無一不是為了許氏一族的榮光。
姑母不滿足於許氏只出了一個皇后,所以她就得犧牲。
當然,“犧牲”只是她個人認為,而看在旁人眼裡,能當上皇后,那將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所以,自懂事的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君有兩個備選人。
楚王傅涼梟,寧王傅涼睿。
生在重臣之家,哪怕不得干預朝事,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不少,她心中明白得很,姑母這是打算把她當成許氏一族的鋪路石。
如果寧王順風順水地當上了太子,那麼她就嫁給寧王,這樣能讓姑母穩住後位,也能讓許氏再出一位皇后,許氏一族長盛不衰。
而如果寧王不順風不順水,那麼她就得嫁給楚王,為姑母牽制拿捏這位狂傲不羈的皇子,幫助寧王早早正位東宮。
不管是被賜婚給楚王還是被賜婚給寧王,早就是意料中的事,她已經習慣了周圍的人因為眼看得到的利益榮光而為她喝彩。
也習慣了從來不會有人考慮她的感受。
所以,已經知道答案的事情,有什麼好高興的?
反正不管嫁給誰,她都只是許家的一顆棋子,該怎麼走,全都任由人擺佈。
對於她這樣一個連睡姿都要經過訓練的人來說,眼前的日子枯乏無味,將來的日子更是黯淡無光。
許如月想得太投入,以至於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發現不對勁,她的馬車已經落後皇后儀仗很遠,外面傳來了打鬥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陣血腥味刺入鼻腔,原本只是打盹的紅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徹底睡死過去。
“保護許姑娘!”
楚王冷沉的聲音就在馬車外不遠處。
許如月正準備撩開簾子看一看到底怎麼回事,就聽到“嗖”地一聲,一支羽箭釘到了馬車板壁上,直接把板壁給刺穿,箭尖距離許如月只有三寸之距。
許如月面色慘白,挪到紅玉身邊,一個勁地搖她,“紅玉,快醒醒,有刺客,快醒醒啊!”
紅玉早就昏睡得不省人事了,任憑許如月怎麼喊都沒反應。
正在這時,馬車似乎遭到了什麼大力撞擊,馬兒受了驚,發了瘋似的往前衝。
若是許如月沒記錯,前面不遠處就是懸崖。
她徹底慌了,馬兒要再這麼跑下去,一會兒她真有可能墜崖。
出於求生欲,許如月掀開車簾大聲呼救,她看到楚王身上被那些黑衣刺客劃傷了好幾道口子,但依舊從容不迫地應戰,反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