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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麼呀,直接上正題唄!

但安王太妃顯然要把戲做全了,她先是驚異地呼了一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又轉而把紙張遞給了燕國大長公主,讓她也確認了紙面的空白,這才找來了侍女詢問這份是何人的答卷。

那位侍女行了禮,便直接指了沈芊所在的角落,毫不猶豫道:“這是沈姑娘的答卷。”

安王太妃挑了挑眉,微微提高了些聲音:“哦?沈姑娘,哀家讓你們作詩,你難不成是聽漏了嗎?”

得,上正題了。沈芊施施然地站起身,繞過面前的大柱子,面色沉靜地走到廳堂中間,對著安王太妃和大長公主躬身一拜:“回稟太妃娘娘,公主殿下,臣女聽到了娘娘出的題。”

安王太妃撫了下指甲,又似有若無地撇了身側的大長公主一眼,這才面露威嚴地看著沈芊:“那你為何不寫?難不成是對哀家有怨,不願意遵從哀家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撕起來,撕得更響些~

第115章 鴻門宴(二)

沈芊聞言, 不僅不驚慌,反而嘆了口氣,眉目之間皆是猶豫之色:“回太妃娘娘, 臣女並非不願寫,而是,怕寫了這詩, 會壞了娘娘、公主還有在座諸位小姐們歡宴的興致。”

安王太妃的臉上露出了細微嘲諷, 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就等著看沈芊還能怎麼巧言詭辯:“哦?沈姑娘是打算寫什麼詩,竟還能損了哀家和公主的興致?”

沈芊挺直了脊背, 抬眸看向安王太妃:“娘娘讓我等以雪為題作詩,然而,在臣女印象中, 有關雪的記憶, 無一不是慘痛和悲傷的。若臣女沒記錯,去年初雪日, 正是平陽城數萬百姓遭屠之時, 去年大雪日,山西淪陷,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揮使三位大人以身殉國!去年除夕夜,先帝落入賊手, 通州城破,數萬守城將士暴屍荒野……”

“夠了。”安王太妃的臉色一冷,直接瞪視沈芊, “沈姑娘提這些是想做什麼?怎麼,是覺得這在場諸人,都沒有你憂國憂民不成?!”

沈芊聞言福身,語帶歉意:“不,太妃娘娘誤會了。臣女也是自覺掃興,這才沒敢下筆,如今……果然還是惹娘娘不悅了,是臣女的過錯,請娘娘責罰。”

沈芊的姿態擺得低,說辭也合情合理,安王太妃也沒由頭可以借勢發作,但要她就此放過沈芊,她也是不肯的,畢竟這一次機會難得,下一次再設局,沈芊就不一定會上鉤了。她捏著茶盞轉了轉,又抬眸對沈芊道:“難不成這雪在沈姑娘眼裡就如此一無是處,連提筆寫一首文雅喜慶的詩,都做不到?”

大長公主也看出了些端倪,瞥了安王太妃一眼:“太妃娘娘,寫詩自然要出自本心,你非得拗著人家給你寫喜慶詩,排頭是不是也擺得大了些?”

安王太妃笑了一聲,轉頭看向大長公主:“公主說的有理,既然沈姑娘如此觸景傷情,那哀家確也不好逼她寫什麼歡喜文章。不過沈姑娘如此憂國憂民,想必學的是子美樂天的流派吧,那便按你自己的心思做一首痛陳時弊的詩吧,這詩詞切磋,也說不上什麼掃興不掃興。”

臉變得挺快啊,沈芊默默吐槽,但她還是朝著安王太妃福了福身:“是。”

“來人,上筆墨。”安王太妃立刻對兩側的侍女吩咐道,隨機又笑著看向沈芊,“沈姑娘剛剛的位置採光不好,不若就坐在這兒寫吧,臨窗而坐,對雪吟詩,想必別有一番意趣。”

侍女們很快就將沈芊原來的桌案搬到了廳堂正中,並迅速地給她鋪好宣紙、擺上筆墨紙硯,顯然是不給她任何一點退縮的機會。沈芊見狀,默默嘆了口氣,她本來是不想把事情做的這麼絕的,大家都是文雅人,鬧到對撕臉皮的地步,多難看呀!但無奈,這安王太妃高高在上慣了,但凡她想弄死誰,那就必須死得透透的,連苟延殘喘都不許有。

沈芊抿了抿唇,伸手拿起一支狼毫,蘸了蘸墨,作勢便打算下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她手裡的筆,就等著看她能寫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篇。可誰料,這沈家女將將要下筆,手腕一轉,又給收了回來。

“怎麼不寫?”安王太妃按耐住情緒,連聲催促,她心中本就對這沈家女不喜至極,如今勉強還能容忍她在面前回話,無非就是想讓她當眾出個大丑,可這沈家女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弄人,她這心中的焦躁和厭惡便越加難以掩飾。

沈芊餘光一掃,瞧見安王太妃那帶著藍紫色甲套的手指不停地點著桌面,而她的眉頭更是眼見著蹙起,沈芊便心知,這位養尊處優的太妃娘娘大約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