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丁氏洗好衣服回來,也差不多該做午飯了。
因為家裡多了幾張嘴巴,丁氏不得不多添了兩道菜,她去自家菜園子裡去拔了一大把韭菜,一大把小青菜,一根大拇指粗的萵苣,再從罈子裡取出了一把醃製好的酸菜。
丁氏準備炒小青菜,酸菜炒豬肝,萵苣絲炒雞蛋,再做一碗紅燒肉,清炒韭菜,她心中越想越是肉疼,豬肝切的很細條,反正酸菜多過豬肝,剩餘下來的生豬肝藏在罈子裡,她打算明天中午做飯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只是等丁氏把午飯做好,她左等右等不見喬氏他們下來吃午飯,便覺得奇怪,剛想洗洗手出去看看婆婆怎麼還不回來,卻看見她的親家公藍里正一臉焦急的衝她說道,“你外甥女被蛇咬了,現在一隻腳都是黑的。”
“爹,你……你說什麼?”正在哄孩子的皓蘭一聽自己公公的話,頓時嚇了一跳。外甥女?難道是妙姐兒?
“對啊,親家公,你先喝口茶,你仔細給我說說到底咋的啦?”丁氏急忙轉身去廚房給藍里正倒了一碗茶水過來。
藍里正也確實口渴了,他咕嚕咕嚕的喝了之後,方才再說了一遍詳情。
原來藍氏上午的時候正在茶山上採茶,她突然聽見站在她身邊的沈妙婷嗚嗚哭泣了。
藍氏還以為沈妙婷累了,便停下采茶的動作,彎腰去把沈妙婷給抱了起來,這時候沈妙婷的右手突然傳來一陣針扎般的疼痛,藍氏見沈妙婷哭,覺得奇怪。
忽然她仔細一看,沈妙婷那細小潔白的中指上多了兩個針眼般的傷口。
她以為是普通的菜花蛇,也就沒大在意,她安撫了沈妙婷幾句後,便沒有理會傷口,還繼續幹活,一炷香的功夫後,沈妙婷突然感到右手陣陣麻木,緊接著一陣眩暈襲來讓她坐在了地上。
藍氏被沈妙婷的突然暈厥嚇了一跳,忙把手裡的籃子往她娘喬氏的手上一扔,然後迅速把沈妙婷給抱了起來。
喬氏和鄉鄰們聽見藍氏呼救後上前檢視,只見沈妙婷的右手中指和手掌前端已經出現腫脹,還有陣陣紅斑。
“不好,她肯定是被蛇咬了!”周圍有經驗的村民馬上喊道,說必須馬上送去醫館救治。
“那孩子現在怎麼樣啊?”丁氏雖然不待見外甥女妙姐兒,可妙姐兒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她忙緊張兮兮的問道。
“我已經派了兩個村民和孩子他娘一道去醫館求醫了,我這是特地來說一聲,這不,我還要趕回去吃飯呢,皓蘭在你這兒,我就放心了。”藍里正說完這些話,又急匆匆的走了。
這藍里正前腳剛走,喬氏帶著採摘好的茶葉就回來了。
只是喬氏的腳步還有些虛浮,顯然她也嚇的不輕。
“祖母,祖母,你走路咋的搖搖晃晃的?”皓蘭抱著孩子正在餵奶,咋一抬頭瞧見祖母喬氏進屋,倒是愣了一下。
“我……我是被妙姐兒給嚇壞了,剛才她一動不動啊,也不知道妙姐兒有沒有命活下去。”喬氏一邊摸著心窩子,一邊嘆氣道。
“你放心吧,妙姐兒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好的,咱們還是先吃飯吧。”丁氏見喬氏這麼一說,心想莫非那妙姐兒快要死了嗎?那藍氏豈不是要傷心死?娉婷姐妹倆等同於和她斷絕了母女關係,那妙姐兒若是被閻王爺收走,那藍氏會不會每天以淚洗面啊?
“話雖然這麼說,可我還是很擔心,哎,你男人他們還沒有回來嗎?”喬氏問丁氏,她兒子他們有沒有回來了。
“還沒呢,這都晌午了。他們也不知道自個兒回來,這樣吧,你和皓蘭先吃,我去茶山東邊瞧瞧。”丁氏知曉他們和喬氏不在一處採茶,於是她說道。
“娘,你不用看了,我們回來了。”外面已經傳來了腳步聲,顯然是丁氏的兒子媳婦們採茶回來了。
藍枇杷聽他娘喬氏聽說了外甥女被蛇咬的事兒嚇的不輕,忙說午飯都不要吃了,要去醫館瞧瞧。
“你又不是郎中,你去了有用嗎?”丁氏起身呵斥道。“你還是快些吃了飯菜,一會兒去給你妹妹和你外甥女送飯菜去。”
“送什麼飯菜啊!這是在我們家採茶出的事兒,我們家得負責,萬一妙姐兒一隻手殘廢了,這往後若是嫁不出去,就讓軒哥兒娶了她吧,也好親上加親。”藍枇杷皺了皺眉說道。
軒哥兒是藍枇杷和丁氏所出的小兒子家的長子。
“相公,這事兒還不清楚呢,你不要胡亂下決定。”丁氏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憑什麼要軒哥兒去娶妙姐兒?
軒哥兒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