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只是低聲憤憤地冷哼了一聲:“狐狸精,不要臉。”
文柳這才明白他在想的什麼,瞥了眼那哭著跑開的宮侍。不由啞然失笑。
而另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便是遙遙坐於她對面的君傲皇太女或者說——男扮女裝的皇子素鳴葉。與身邊被異國少年迷得神魂顛倒的君傲臣子們不同,他始終維持著有禮的淺笑,舉著酒杯細啜慢飲,然而眼角的餘光卻始終未曾離開對面的玉錦瑟。
在如此的場合中,即使滿室的美人們依舊無法掩蓋她的光芒,這傳聞中猶勝男兒美貌的錦親王青絲及腰,柔潤如緞。如明珠映月;光華無限。此時她微雲淡月地斜倚在座位上,渾然未放半分的心思在眼前的歌舞上,倒有幾分走神的樣子,只在身旁的清絮看歌舞看得手舞足蹈對著她拉扯指點不已的時候才會嘆口氣。因飲了幾杯酒,此時她雪白的臉像染了一層紅暈,使得那不屬凡間該有的美貌生動了許多,一對黑眸,剪水騰霧,顧盼之際,卻又迷離含憂。
見狀,素鳴葉嘴角含笑,看似微微偏頭,專注地看著舞場中少年們的婷婷身影,實則一霎不霎地注目著看著對面坐著的玉錦瑟,沒有人知道,習過高深內功的他即使是在如此喧譁的內殿也只需凝神便可以清楚聽到對面的人談話。
“小九小九,你快看那個,那文貴君身後站著服侍的穿紅衣,臉圓圓的那個少年,想來才剛剛及簈吧,瞧那小腰,若是抱上手滋味定然不凡,再看那雙眼睛可真是勾人哪。”一旁的清絮興致勃勃地一邊一指點一邊評論,喝了幾杯酒更是胍燥不已,“我看他定然很適合你這男兒性子的傢伙,待會讓文貴君賞給你如何?”
錦瑟十分“溫柔”的撥開她的手,看樣子連語氣都非常和煦:“清絮,你說歸說,口水就別流到我的衣服上了行嗎?”她甚至看都沒看這位興奮地十王爺所指的那個少年,顯然對於她們這種“拉皮條”的行為早已習以為常了。
“如此美人,難道你又不喜歡?”
“你喜歡,自己要了去便是,用不著扯上我。”
清絮對她此時這種抽出被自己拉住的衣袖拿出帕子擦了兩下的男男腔舉動更是十分地嗤之以鼻:“小九兒,不是做妹妹的要說你,這種場合你還擺譜,別人更是以為你不行了……”
錦瑟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地朝她挑了挑眉,其實她內心深處最是希望人人都以為她‘不行’,倒落得她一個清淨了,別以為她看不到些宮侍們拋來的媚眼,實在是渾身難受,好好的男人們卻一個個對著她擠眉弄眼搔首弄姿的,教她實在是欣賞不來這種“美態”。
身為這麼多年的姐妹,清絮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由拍著她的肩膀曖昧地說道:“好了,聽我的準沒錯,喏,以我多年來閱男無數的眼光,剛才指給你看的那幾個青澀靦腆的小傢伙絕對是新來的,最是好上手,若是帶回去保管你叫他往東他不敢朝西。”
“嗤,什麼眼光,整日裡就喜歡這種貨色。”一旁的某些其他玉家太女殿下對清絮這種總是偏好幼齒少年的癖好十分不屑。
“清絮是被她家的正夫給管怕了,所以出門就盡挑這些個好折騰的雛兒是吧,哈哈哈哈。”偏偏還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清絮被這麼一激,果然臉色不對,簡直是要拍案而起了,卻不料靈冰淡淡地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說起來那日你被主夫領回家後,可足足有十幾天不曾在青樓見過我們十王爺的身影呢,莫不是因為被抓住了小辮子,被罰在家閉門思過?”
“咳咳。”清絮乾咳了幾聲,一把揪住了靈冰的領子,不顧後者正不悅地瞪視著她大逆不道的舉動,只是小聲威脅道:“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八姐,別老是提我家那尊佛了,出來玩不就是要盡興的……”
靈冰淡淡瞥她一眼,看她急得滿面通紅,便也不再捉弄她,轉而問錦瑟道。
“小錦,既然清絮指的不讓你滿意,那依你看,這滿室的美人,哪些可入得我們堂堂大周美人的眼睛呀。”
這話顯然是調侃了,然而錦瑟壓根沒注意她們到底在爭論什麼,只是心不在焉地應道,“都不錯,都不錯。”
這回被引來注意力的則是難纏的子雁,堂堂的殷親王聽了錦瑟明顯敷衍的回答,高深莫測地朝著獨善其身的玉家奇葩掀了掀眼皮,笑道:“說起來,錦王倒是該在府裡多納幾個側室郎君了,堂堂親王府居然才一個側君,最不濟,也該尋幾個漂亮男子伴在身側暖暖衾被。以你如今的身份,哪家的公子不是擠破了頭都想服侍你的?”
錦瑟被嗆住了,子雁實在太不厚道,輕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