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被逼出來了。
“哇,糯糯; 這個字是阿姨親手寫的嗎?”
周圍拿了請柬的同學都非常開心; 好幾個湊在許糯糯身邊詢問。
“對的,用我爸的話說; 我媽好歹出身書香門第; 這字總得拿出手來唬唬人。不然我外公可不讓她出門。”許糯糯笑著點點頭。
她的座位周邊十分熱鬧; 這一撥同學剛離開; 等下一個課間的時候; 可能又換了另一撥人,似乎大家之前的不愉快相處都消失不見了,變成了喜氣洋洋的同學關係; 就連柳蔭都好奇地問了幾個問題。
許糯糯還無意中看見,柳蔭時不時用手摸著請柬的卡紙,甚至低頭嗅了一下味道,這種十分珍惜的態度,讓她又覺得柳蔭同學似乎稍微可愛了一些。
管仲元來上語文課的時候,一進教室門就是喜氣洋洋的模樣,手裡晃著那封墨藍色為底的請柬,道:“哎呀,老師終於能跟著許糯糯同學蹭一下big house裡面開的宴會了,從收到請柬之後就老激動了,備課內容翻了好幾遍才勉強穩住。”
他的話音剛落,底下就是一片笑聲,顯然大家都被他逗笑了。
“我這個人年紀大了,可能愛嘮叨幾句,也喜歡瞎操心,少不了要說幾句。首先感謝糯糯同學請了大家一起去參加宴會,要知道我雖然是個時髦又帥氣的老頭兒,可是這種有錢人精心準備的宴會,我一次也沒去過。這輩子參加過的最大party大概就是我小外孫過週歲生日,我把校長都請去吃飯,順帶著要了一大紅包來。”
他站在講臺下,環顧坐在教室裡的同學們。
其實這些學生都還是未成年,稚氣未脫,但是又因為他們班的人整天沉浸在鏡頭下,被整個社會所關注,而導致他們對旁人的情緒比較敏感,過早的認知了這個世界消極與不完美的一面,所以他擔心地才會多。
“許家是妥帖人,從上次招待那些中獎人,我就能看出來,所以這次的宴會必定是精心準備,富麗堂皇。可是我也怕,同學們去參加之後,都認識到猶如天塹一般的貧富差距和眼界高低。或許我這個老頭子大半輩子都沒吃過沒見過的東西,許糯糯同學從奶娃娃起,就習以為常。我希望大家都能放平常心,以此為目標激勵自己,而不是自怨自艾或者怨恨自己的出身,甚至遷怒到許家的頭上。憑什麼別人可以一出生就那麼有錢,而我卻不行?”
管仲元這個話題一開,坐在椅子上的張成就驚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他身下這椅子夠穩,他得直接跌下去。
這班主任說話也太大膽了,大家樂樂呵呵去玩兒唄,就當醉生夢死樂一場,談這麼敏感的事情做什麼?
像這一幫學生都是傻乎乎的年紀,只要吃喝玩樂的開心,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這段估計不能播了,張成在心裡嘆氣。
“許家完全沒必要邀請我們,免得惹來不必要的爭端。我都可以預見會有網友質疑,許家把這樣一種豪富的狀態,真實展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不會給同學們帶來陰影和打擊嗎?誰都知道許家的財富程度,是我們班大多數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既然不能擁有,還不如從來沒見過,那和掩耳盜鈴又有什麼區別?我說的這個話題很敏感,也很現實,但我不認為你們還需要活在象牙塔裡,你們早就不過兒童節了,而是要過青年節,優秀的青年從認知自我和認清現實開始。”
“就拿我來舉例,我是個大俗人,我會羨慕嫉妒富人的生活,但我最多放在心裡自嘲而已,然後繼續過好自己的生活。大哥說了這麼多,都不知道節目組會不會讓播,只是希望你們能把握住這次見識世面的機會,用眼睛多看,用耳朵多聽,用嘴巴多吃。以後無論去哪兒都能吹一波,許家祖宅開的宴會,我還正式參加過,作為他們家最尊貴的客人。”
管仲元從嚴肅又轉為溫情,說起來他雖然是個老頭兒,但是心思卻挺細膩的。
應該是做過多年班主任,非常擅長把握他們這個年紀學生的狀態,無論是教育他們,還是想跟他們分享人生經驗,都不會顯得枯燥無味,相反不僅能讓人聽進去,還都會讓每一位學生都覺得受益匪淺。
“午休的時候,記得跟工作人員要手機打個電話回家報備,如果不能去參加的,也儘早跟許糯糯同學知會一聲。”他叮囑了最後一句,終於開始今天的語文教學。
許糯糯在心底非常感激他,她知道管仲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其實是為了他們許家考慮的。
參加宴會,要大家一起玩兒本來是好事兒,但是肯定會有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