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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沈七月(沈琪)大婚之日。

那時,作為新娘母親的宜生坐在高位,看著兩位新人向自己拜來,有一瞬間,她腦海中卻閃過雲霓的模樣。

身為母親,她不喜歡為了爭奪陸澹而傷害自己女兒的雲霓,但身為女子,她卻也有些同情身不由己被送去和親的雲霓。

和親啊……對女人來說,這是一個血淋淋的字眼。

但是,對大多數男人來說,不過是不得已時必選之策。

宜生看著討論地正酣的父親兄長,忽然感到索然無味,甚至一刻都不想多待下去。

她打斷兩人的討論,言說突然想起伯府還有事要處理,便要告辭。

渠易淞立刻點頭,揮揮手讓她路上小心,又囑咐她事事要以伯府為重,畢竟她現在是出嫁女,伯府才是她的家,平日沒事就不要總往孃家跑,伯府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他還不知道宜生已經跟伯府撕破了臉。渠明夷倒是笑眯眯地讓她有空多回孃家,然後獲得渠易淞白眼一枚。

不管他們說什麼,宜生都一一應了,然後屈膝告退。

留下父子兩人繼續憂國憂民。

***

威遠伯府自然沒有什麼事需要宜生處理,如今她就像是一個租客般,除了還住在伯府裡,平日跟譚氏等人已經完全沒了交集。她不再晨昏定省地請安問候,路上碰到也只做做最表面的功夫。為此譚氏氣得不輕,但把柄還在宜生手裡握著,她再氣也無法,索性也當宜生不存在,甚至連月例銀子都扣了下來,什麼都不再往宜生的院子裡送,幾乎是任憑她自生自滅了。

她以為長久這樣下去,等宜生的那點兒嫁妝花完了,遲早會向自己屈服,卻不知宜生如今生財有道,不依賴伯府也能過得好好的,因此任憑譚氏斷了所有供應,宜生依舊不忙不慌。

這次回來,宜生依舊沒去譚氏的院子打招呼,而是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但才剛坐下沒多久,譚氏身邊的大丫頭翠縷便來了。

“夫人讓你快些去前院。”翠縷仰著頭,話說地硬邦邦的,像是吩咐下人似的。她身後跟的一幫小丫頭也是一般無二的倨傲表情——也不知道她們在倨傲什麼。

宜生早習慣了她們這狗仗人勢的模樣,倒沒為此生氣,只是有些奇怪譚氏這又是弄得哪一齣,是想出什麼法子整治她了麼?

不過——宜生搖了搖頭——那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告訴夫人,我不去。”她面色淡淡的對翠縷道。

一般而言,這時候傳話丫頭應該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後藉著譚氏的威勢向她施壓,諷刺或是挑釁,威脅或是強迫,左不過這些招數,宜生都見慣了。

但是,這一次,翠縷的反應卻出乎了宜生的預料。

她嘴角露出不屑的笑。

“少夫人,您駁了夫人的面子沒關係,可不能連當今皇上的面子也駁了吧?”她仰著頭,頗有些得意洋洋。

宜生心裡一跳,問道:“皇上?”

翠縷重重地點頭,“少夫人,這次可不是夫人找您。”

“這次可是皇上找您呢,您可真是有膽量,連皇上的召見也敢不去?”

***

宜生很快來到正院。

只聽翠縷的話,估計會以為皇帝御駕降臨威遠伯府要召見宜生了呢,但事實上皇帝當然沒來,不過——也差不多了。

皇帝沒來,皇帝最寵幸的內侍張之鶴張公公卻來了。

一看到那張蒼白陰柔的臉,宜生的記憶便瞬間復甦。

上一次他來到伯府,帶來了七月被冊封郡主的訊息,那麼,這一次呢?

張之鶴與沈問知沈承宣正相談甚歡。

自從上次傳聖旨時見了張之鶴一面,沈問知父子便一直想走張之鶴的路子,好搞定沈承宣的爵位問題,但張之鶴這人著實有些滑不留手,而且胃口頗大,收了伯府不少好處,爵位的事卻一直模稜兩可地不給個確切回覆。平常時候沈問知父子也見不到張之鶴,此時逮到真人,自然是想方設法地套話。

而且,他們也很好奇,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張公公,怎麼又登了威遠伯府的門?上次是冊封七月為郡主,這次呢?

他們心裡忐忑,百般詢問,好在張之鶴笑眯眯地總算給了個準話,“威遠伯和公子請放心,這次絕對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說完這話,他便問起威遠伯府中孩子們的婚事,“——灼華郡主可曾許配了人家?”

沈問知楞了一下,才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