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袖演到好處時,不顧譚氏的臉色,捧哏兒似的引著綠袖繼續說。
綠袖講到,劉婆子說是沈瓊霜想找七月玩兒。
“咦,二姑娘可不是這麼說的啊,難不成劉媽媽年紀大腦子糊塗,記錯了?”二夫人聶氏道。
綠袖講到,劉婆子讓她們通報少夫人,說若大姑娘去跟二姑娘玩兒,說不定還能見著姑爺。
“姑爺?這是什麼稱呼?”聶氏臉上笑得燦爛,語氣卻是十分疑惑的樣子,“劉媽媽又不是渠家的奴才,怎麼叫承宣姑爺?這是哪跟哪兒啊?難不成,是覺著自個兒閨女跟了承宣,承宣就是她姑爺了?!”
蘇姨娘臉色慘白,聽到此言,卻還是急急忙忙打斷聶氏,“二夫人,定是綠袖聽錯或是記錯了!”
綠袖委屈地瞪眼,“我才沒聽錯記錯呢!劉媽媽說地可清楚了!她還說自己是少爺的岳母,我們敢怠慢她,她就把我們發賣了呢!”
譚氏的臉從陰狠到鐵青,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厲聲啐道:“都給我閉嘴!”
綠袖和蘇姨娘立刻噤聲。
“娘,方才綠袖說的句句屬實,若是您不信,大可問問這院子裡,和這院子附近的人,劉婆子身體康健,嗓門不小,她喊的那些話,想來聽到的人不少。”宜生說道。
“媳婦跟七月正在午睡,劉婆子闖上門來,說是要帶七月去跟妹妹玩,丫頭們阻攔,她便硬闖,驚擾了媳婦和七月午睡。”
“若真是代霜兒找姐姐玩,聽到七月在午睡,也該回去回稟,哪能做出這般強闖的行徑,這哪裡是下僕,這分明是強盜!”
宜生看著眾人,“她是僕,我是主,主子教訓一個不懂規矩侵擾主人的下人,不是天經地義的麼?跟善不善妒、刻不刻毒有什麼相干?娘,您說是不是?”
“貴賤有別,尊卑有序,我從來都記得,不過,娘似乎不記得了,不然又怎會因為兒媳處罰一個犯了錯的下人,便說兒媳陰狠善妒,行事刻毒呢?”
院子裡闃然無聲。
聶氏拍手大笑:“哎呦,可不是這個理兒!處罰個下人而已,大嫂怎麼就給兒媳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難不成還要為個下人休棄兒媳?這要傳出去,滿京城人笑掉大牙不說,也墮了大嫂你威遠伯夫人的名頭啊!”
譚氏面色鐵青,也不用丫鬟攙扶,上前幾步,抬腳便要往劉婆子身上踹去,一邊抬腳一邊罵:“我打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老了老了還把臉扔地上給人踩,你怎麼不尋根繩子自個兒吊死!”
“娘!”蘇姨娘喊了一聲,也不知是喊譚氏,還是喊劉婆子,只喊過後,便擋在劉婆子身前,譚氏那一腳,便正正揣到了蘇姨娘的心窩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慕少蓉的地雷,麼麼噠(づ ̄ 3 ̄)づ
☆、輸贏
譚氏那一腳是下了大力氣的,蘇姨娘被踢得悶哼一聲,兩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眾人都被這變故驚住。
沈瓊霜“哇”地一聲哭出來,沈文密也紅了眼睛,兩人撲到蘇姨娘身上,就連原本躺在地上,似乎已經奄奄一息的劉婆子,也掙扎著爬到女兒身邊,“閨女啊我苦命的閨女啊”地叫著。
譚氏有點下不來臉。
那一指令碼就是她氣急之下才踢出去的,一來是覺得劉婆子丟了她的臉,二來也是先發制人,省地宜生藉著教訓劉婆子含沙射影,指責起她這個做主子的,所以才自己先動手教訓了,那樣宜生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但是,唯一沒料到的,是蘇姨娘竟然替劉婆子擋了那一腳。
她可不會為蘇姨娘的孝心感動,她只覺得,蘇姨娘壞了她的計劃,還攔著她處罰下人,哪怕這個下人是蘇姨娘的親孃,那也是不該。
看著蘇姨娘暈過去,譚氏不屑地啐了一口。
不過,現在這場面也不算壞。
蘇姨娘都暈倒了,劉婆子的事兒也好混過去了。劉婆子行事有錯,但畢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惡劣後果,反而劉婆子母女倆一個傷一個暈,再不依不饒的,多少會顯得宜生得理不饒人。而且,蘇姨娘的身份擺在那裡,宜生若是繼續糾纏,不論事實如何,外人看到的,很可能就只是“大婦偏狹善妒,容不下妾室”。畢竟很多時候,人們只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所以,如果她這個兒媳還想要賢良的名聲,就該知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最好。
不然的話,她可不介意敗壞敗壞自個兒兒媳的名聲。
想到這裡,譚氏就立刻吩咐起來,讓去請大夫的請